铁路边长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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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铁路旁边生长起来的孩子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不大不小的火车站，有一个铁丝网围起来的一间不时就呜呜响着机器声大房子，另外在这院子里还有一棵很粗壮的大桃树，结出的桃子又大又甜。又高又大的桃树，给了这个小院里的孩子，留下了很多的欢乐与梦想。在这个机器重地闲人免进的房子里，经常出现的就三个人，除了在院子里疯跑的小孩子，还有一个总呵护着他的老妇人，伴随白胖富态妇人的，还有一个，就是这个院子里的真正的主人。

一个腿脚不太灵便满脸沧桑的慈善老人，每天进进出出地忙碌着。他就是这里的师傅。也是这个泵站的给水工，给水所的么富贵。伴随着孩子的欢声笑语，妇人的慈祥，师傅的溺爱，让这个不大且离家属院只有几步之遥的天地，永远地篆刻在一个少年的记忆力。

这记忆中还包括就要天凉了的一个大风天，从树上茂密的叶子里掉下一个熟透了桃子，又大又好看，吃起来特别地甜。

      铁路边上成长的这个儿童，小名叫六英，大号叫么文成。那个腿脚不灵便的老师傅，是车站上的给水工幺富贵，是给途径车站的火车上水的，在没有火车要水的时候，泵房就是给水工的家了。走路一瘸一拐的，是因为严重的风湿性关节炎闹得鬼。别看年龄大了，腿脚不便，但上下火车水塔那是一个利索，几十年的功夫浸润，使得这位还特别憨厚耿直的老人，特别的执着，在水电段给水所里，以幺傻子著称，也算是名副其实。

那就是他对那个孩子，是百依百顺，更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的主。你看，现在，刚有闲工夫就扛起那个孩子，孩子却要骑在爷爷的脖子上耀武扬威，啊，看见了，手里还拿着一串咬了一口的糖葫芦在摇晃着，那个慈祥和善的妇人见此情景，笑着要过糖葫芦，把竹签上的尖头咬断，看了好一会大孙子，才放心地转身向着桃树下的压水机走去。  2019.8.20

    尽管是自然灾害那些年，家家都吃不饱，穿不暖的年月，但小六英却没受一点苦，有爷爷每个月五十九块钱的工资养家，再加上爸爸每个月给五块钱的抚养费贴补家用，么家的日子肥的流油，小么傻子经常是骑在老幺傻子的脖子上在土坡上放风筝，手里反正总是断不了吃的东西。

家里的炉台上总有金裹银卷子，窝头什么的烤的焦黄焦黄的喷香喷香的。家里的柜子里更是应有尽有，奶奶的茶叶香烟不断，六英的饼干桃酥也是一包一包供着，还有爷爷在货场或者是铁道上能来的蜜枣，红薯干等食物，

深深地扎在了六英的的记忆里。家里的经济大权始终控制在奶奶的手里，一切收入支出都是一手经管，每个月的吃喝拉撒柴米油盐，都早早地备齐，爷爷就是一个甩手掌柜的，记忆中他的开销就是每个月的剃头，泡澡，剩下的就是买小人书了。生活就是这样过着，过着，一晃小六英长大了。

      单位在六英上学前，腾出了北宿舍闲置的房子，让这家人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家。这个位置比比邻南宿舍的泵房平静多了，但不安生了。宿舍里就是家属院里的臭小子们，对新来的这家人非常的不感冒。也就是离得远些的邻居孩子，会欺负幺傻子，看着他瘸着腿追骂他们，特别是在晚上，在这家人睡下时，不时砸门就是敲后窗户，甚至用水泼开着的后窗户，也都篆刻在幺文成的心灵里，成为童年里抹不开的恶梦 。

那个时候的他，因为是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所以不知道是哪里的规矩，他总比其他的孩子小一辈，见到的姐姐要叫姑，见到哥哥要叫叔，那些大人们都是爷爷奶奶辈，更是不客气的地叫他小幺傻子，这使他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不小的伤害。但近邻会对这家人就不一样了。不少的邻居孩子会到家里做客，那奶奶就会告诉他们。这床大红新被窝是她大孙子娶媳妇用的，她还会问谁愿意当她的孙媳妇。当然了，来家的都有好吃的拿着，那个时候，对门的李家，相邻的田家，都是女孩多的累赘户，都日夜捉摸如何想早点捣鼓出去这些赔钱货。

你想，哪个家不是一个人的工钱，养活一大家子，好多的妈妈，着急的在家里沟手套，湖纸盒，还按季节忙活着养兔，割草，捡麦子，楼红薯。那个时候的铁路职工家属都没有工作，难那。

        这个北宿舍家属院，倒是大，比其他的三个宿舍加起来住户都多。但它的位置在铁道西边，要是进县城，上供销社，甚至是剃头都得过铁道很是麻烦。北宿舍的人生活区域都在铁路东边，西边就是货场的两条线，靠尽南头挨着南宿舍是部队的营地，那个时候时不时地能蹭部队的电影。

车站的车务段礼堂有一台电视，可以看一个台的节目，我记的红灯记的哩哩啦啦的李玉和，让我很是不爽。不过记忆中的一个演出让我们小孩子终身难忘，就是张晓忠的爸爸张坤表演的天津快板《劫刑车》，那是我一辈子在西站礼堂看的最精彩的节目了。不过西面有一个我们小伙伴永远绕不开的坎，那就是上学。

我们宿舍的孩子，小学都要去铁小，就是北京木材防腐厂的铁路职工子弟小学，还有功能不是很大的铁路医院，不大的医院但有两次，我都进去了，那算是我的冯奶奶救得我，冯利的妈妈，人们都叫段姨的白白胖胖的护士长。2019.8.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