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一曲琵琶好

古文今译：张熙元

在古代有一首诗叫做《琵琶行》，今天我就讲一讲《琵琶行》的故事。

很久以前，大约是在唐元和十年，白居易被贬到九江，也就是今天江西的鄱阳湖一带，作了个叫做司马的小官。

来到九江的第二年秋天，他去湓浦口送一个朋友，两人在就要分别的时候，举杯对饮，江面静静的。“此时如果能有一点音乐，似乎这个送别的过程就更加完美了”，两人的心里都是这样的想着，但他们也知道，九江这个地方是根本找不到好听的音乐的，两人心里不免多了一丝惆怅。

忽然，江边的一艘船上，隐隐约约有人弹琵琶的声音传来。于是两人上了那艘船，再摆上宴席，请那位弹琵琶的姑娘出来相见。那姑娘很是害羞，抱着琵琶，遮住了自己的半边脸。她琵琶弹得很好，只拨弄了两三下，即便没有什么曲调，却已经可以听出那琴声中蕴含的感情。琵琶女静静的弹着，她的琴声好像说出了心中无数的悲怨。大弦嘈嘈，如同疾风暴雨，小弦切切，像在低低私语。嘈嘈切切的声音不住地交错反复，好似一颗颗大小不一的珠子纷纷掉落在玉盘之上，清脆悦耳，婉转悠扬。琵琶的声音，如同平静的江面和秋夜的月亮一般的寂寞清冷。寂寞的琴声又好像凝结了，听不见了，那心中的忧愁暗恨却越发的挥之不去，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啊！

突然，姑娘的手指在琵琶的四根弦上猛地划过，如同打破银瓶，水花四溅，乐曲就在此处戛然而止。

耳中一片寂静，眼中只有江心的秋月泛着白光。

那个女孩子讲起了她的故事，述说她的曾经，她的现在。她的声音委婉而柔和，故事又是那样的动听。说她曾经有多么的风光，连貌美的秋娘也曾经嫉妒她那天赐的妆容。说曾经有多少五陵少年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拿着宝贵的红绡向她献殷勤。她弹琴的时候，这些贵公子听得入神，手中的酒杯倾翻了也不知觉，杯中酒弄污了她那鲜红的裙子。他们用镶嵌着宝石的银簪，敲打节拍，宝石敲碎了，碎了就碎了呗，谁在乎呢？

可是，好景不长，很快，边关爆发战争，她的弟弟被抓去从军，他的阿姨也死去了。如今自己年龄大了，只好嫁给了商人，商人在乎生意，却不在乎她，把她留在这里独自与空船相守。

这些话让白居易想到了自己的境遇，他感慨说：“你我同是天涯沦落的人啊，今日相逢，何必问曾否相识。”于是，白居易把自己的往事讲给他们听：“我去年被贬到浔阳，又病在这里，心情没有人能够了解，浔阳偏僻，没有好音乐，我已经一年没有听过好听的乐曲了。我住在湓江边，房子周围全是黄芦苦竹，一片枯凉的景色。听见的也是杜鹃的啼叫和猿猴的哀鸣。当然有时那里也有几声山歌或者一曲村笛，可……，那音色实在是呕哑嘲哳难为听呀。”

“今晚又听到你的琵琶，好像听到仙乐一样。你不要走，再弹一曲！”白居易说：“我为你写一首琵琶行吧。”

弹琵琶的女孩被感动了，站在那里良久不愿离开，她又坐下来，开始弹新的曲子，那琴声比先前的更加凄冷而悲伤，更加的如泣如诉。在座的人听着听着，都禁不住落下泪来。那个白居易，最为伤心，连自己的袍子都被泪水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