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只眼

2024-01-01  本文已影响0人  春日悠长

学了几堂速写课之后,赶上与朋友们跨年聚,近二十年的友谊,到年前的这最末一日,我才头一次看见姐妹们的长相,各不相同,从脸型,到鼻子,眼睛,嘴巴,以及各自的皮肤质感。有鼻梁高挺的,有鼻头宽大的,眼角的走向也各自不同。

所以我的眼睛只是用来照明,看人从来都是略过外貌特征,每个人在我眼里就是一团意象,一种感知。

这和我一贯以来的不着调相呼应,世间的一切在我眼里,常只是一个意象,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意象有别,轻重浓淡,各有千秋。我从来都看不见眼前的客观存在,看到的只是一种感觉,对眼前事物的感知。

感知这个东西可保不齐它对错,因为它本身就不客观,随我对世界的认知变化而转变。这要命的天赋,着实很折腾人,经由速写,居然使得我的眼睛打开了,对客观世界有了意识,可以看见了。

真是要感谢师父教我拳,如果师父不教我拳,我不会在小朋友上课期间,在隔壁教室练拳,如果我不在隔壁教室练拳,不会注意教室墙壁张贴的速写画,如果我不看到那些画,我不会对进来继续练习速写的张老师说“可以教我吗?”如果我不问张老师能不能教我,他不会主动跑出来教我怎么看人体,看脸型,看五官。

真是要感谢好些年前我拖着小推车,抱着幼儿态的小宝去绿宝游玩,如果那天我不去玩,不会拿到那只气球,如果我不拿那只气球,我不会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如果我不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番茄田那个不大靠谱的课程顾问就不会拨通我的电话,如果她不拨通我的电话,小朋友就不会去番茄田上课,如果小朋友不去番茄田上课,当番茄田倒闭的时候,我们就不会转到稻白马,如果我们没有转到稻白马,就不会在星期三的晚上,小朋友上他的课,我上我的课。

然而终于要感谢的自然还是自己。

我只觉得这世界奇妙,从前只用一只眼看世界,现在我有了第二只眼,会不会日后第三只眼,第四只眼陆续张开;又或者第二只耳,第三只耳次第打开。或者全身都是眼睛,都是耳朵,各处都可看到,听到,感受到。

有了第二只眼的我,是不是可以清晰,所见他人的情绪,留在他人那里,他人的需求留在他人那里,划出一道界限来呢。

以意象感知世界的人,感知他人情绪的敏感度极高,那情绪是平稳,是焦虑,是急躁,是厚重,都与己无关,如果能够划出一条界限来,那就再没什么可困扰了。

倒是聚会时聊到姐妹z的困扰,x提议找一个可以补足短板的人,y说你去,z有这个问题,你可以,我说是啊,z需要解决这个问题。设想一下如果是过去,我大概一头冲过去,什么,需要我,我来。

z需要解决这个问题,而她事实上可以,现在没有,是现在还没有到时候,她真正想要解决的时候,那本来就不是问题。等她忘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已经畅达地通往下一站地铁了。

我的问题,刚好是停下来,不随意接茬,看到需求,看清需求,是不是真正我要做,能做,是帮助,还是捣乱,刷取存在感。

现在的我专心码字。

去年一年的诗歌练笔立下的flag是,正在练习写作,写作不是目的。今年换一换,写作就是目的,不复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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