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弹擦云鬓――《为尊严而战》（240）

      黎明，越秀楼里，卫队用来福枪及机关枪与叛军对射。坚持到8点，卫队弹药将尽，停止回击，只留几盒子弹，等着最后的决斗。

      一发炮弹射来，孙中山夫妇的住处澡房被炸毁。姚观顺劝宋庆龄离开，宋庆龄深情地望着卫兵们，卫兵们说：“夫人先行，我们留下，防止敌人追击。”

      姚观顺和侍卫副官黄惠龙、马湘护卫宋庆龄离开。四人手里带着一点零碎。

      总统府与越秀楼之间的回廊上，弹如雨，宋庆龄4人匍匐前行。流弹，擦过她的云鬓。一段护栏已被炸毁，无遮无掩，马湘和黄惠龙挺身跃过，宋庆龄跟在他们身后。空间通道，护栏断处，战火里，窈窕身影，凌空一跃。最后是姚观顺，跃起，腿部中弹，高叫一声，仆倒。马湘和黄惠龙架起他继续向前。

      “轰！”通道一段被完全炸毁。宋庆龄回首，情系越秀楼的卫兵们。

      到了总统府后院，为姚观顺包扎伤口。宋庆龄不敢看他剧痛之苦，他反安慰她说：“将来总有我们胜利的一天！”

      总统府后院被攻破，乱兵和暴民们涌入总统府抢掠。卫兵护卫宋庆龄，准备着以死相拼。宋庆龄头戴姚副官长的草帽，身披孙中山的雨衣，昂藏一丈夫。

      一个乱兵紧盯宋庆龄手里的小包，端着枪迫近。乱兵不看草帽下那端庄秀丽的花容，一只手离开枪杆子，异常敏捷地抢过小包，丢在地上，用刺刀挑开。他大喜，胡乱地抓起小包里的零碎，塞进自己肮脏的军服口袋里，转身撒腿跑开，好像勇士发起新的一轮冲锋，高喊着：“打死孙文！活捉宋庆龄！”

      叶挺亲自率领机枪连赶来，掩护宋庆龄突围，宋庆龄由马湘和黄惠龙扶持乘乱脱险。

      叶挺率部突围，叛军乱喊：“缴枪者不杀！”“抓活的有赏！”

      叶挺端起一箱银元，“哗啦啦”倒在地上，高声如雷：“粤军弟兄，送你们银元啦！”

        脚下是银元，领赏是个梦，向前冲是枪口。银元乱滚，叛军乱抢，叶挺率部冲出重围。

      冲到街上，叛军预设阵地的机枪迎面扫射，死里逃生的警卫战士再遇死地，阵亡的阵亡，失散的失散，叶挺只身进入一个小巷。

      小巷尽处，一位妇人帮助他攀上屋顶。他越过数十栋房屋，摆脱了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