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罗马的笑（六）

在研究古罗马的笑时，学者们阅读了大量拉丁语文学作品时发现帝王们拥有的至高无上的权力之中特别规定了一些场合只有他们有笑的权利。宫廷里的那些闹剧就是为了迎合和取悦他们，除了一些受邀的宾客，其他人如果发出了不合时宜的笑声则会受到严厉的处罚。还有因为在元老院里不合时宜地笑而被除名。有些宴会餐桌上的笑谈可能遭遇灾祸……

于是也有一些文学作品开始教导人们应该如何笑。“在《埃涅阿斯纪》第4卷的开头威杰尔提到的，是维纳斯的笑，神秘地终结了他与朱诺之间的争执，同样也决定了狄多的命运；而在《诗意》的开篇中，贺拉斯列举了各种具象的乖讹现象，并且声称它们能使任何人大笑出来……”最有争议的一篇是维吉尔的《牧歌》第四首，赞颂了整个世界又出现的黄金新人，诗中写到“开始笑吧，孩子，如果不能对母亲展笑，便不配与天神同食，与神女同寝。”这位日后成为救世主的男婴究竟是谁，一直是人们在探寻的问题。

普林尼曾提出过婴儿要长到40天之后才开始笑。人们在读这首诗的时候常常会在脑海中构想出男婴在母亲怀中露出甜美微笑的场景。维吉尔在诗中暗示男婴异常早熟，身份神圣。婴儿的第一次微笑成为了古罗马文化中具有象征性的行为。文学评论家仅从关于“笑”的字里行间就写了许多讨论文章，从而引申出人在生命最初，笑这个动作是出于对世界的理解和认同这一观点。

除了拉丁语文献，希腊语文献也是学者重点研究的资料，其中比较多的是喜剧。最初在一些宗教节日中上演的戏剧，之后就慢慢发展成重要的文学形式。在古代地中海地区的文化变迁中，希腊与罗马的文化交集非常特殊。罗马诗人贺拉斯曾经说过“被俘的希腊，又俘虏了野蛮的胜利者。”后人经常引用这句话作为罗马文化比希腊文化低劣的佐证。然而罗马的希腊化是最终把它融合成罗马文化的一部分，最后实现了自己超强的文化影响力。

所以在研究“罗马的笑”的学者们也在回溯希腊世界里的笑。希腊作家普鲁塔卡身为特菲尔神庙的祭司 还热衷于学习罗马文化，他的作品总是拥有着双重视角，《罗马问题》《琉基佩和克勒托丰》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观点。希腊的笑和罗马的笑文化完全处于不同的阶层语境里。不过罗马的精英都是在用拉丁语和希腊语两种语言的文本辩论过程中学习思考“笑的问题”。

从表面上看希腊文化中有笑的传统，许多笑话被正儿八经地记录下来。特别是在他们的戏剧作品中，喜剧已经成为了固定的形式。一些荒诞的引述后来还成为了俗语，有些故事流传至今，直到现代小说依然有作家在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