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 第三章

太阳升起来了。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那朝霞，红红的。

几个蹦跳，太阳完全地露出了地平线。周围亮了起来。

更亮了。

侠人扭回头，直起了身子。他向远处望了望，石板路还在延伸。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段路到了尽头。

侠人环顾四周，却发现无名氏的身影已经消失了。他的心有些恍惚。他不清楚无名氏离去的原因，他唯一清楚的是他又只有一个人了。

“这也许就是天命吧。”侠人低吟。他自己心里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觉得那么空虚。

“岩石？”他试探着喊了一句。

四周空荡荡的，能够回答他的只有回声。他静下心来，等候了一段时间，仍然没有什么回复。当回声消失，天地间就只留下一片寂静了。

侠人很失落，也很沮丧。但他无法解释清楚，为什么他会有这种感受。

可是路还得走。侠人叹了口气：“上路了。”他抬起头，平视前方，他的视线仿佛穿过了天空。他往前迈了一步。随后，他又顿了顿。他的思绪很乱。侠人晃了晃头，想要抖出这些杂乱的东西。

侠人又开始慢慢地走了。

突然，一股凉气迎面逼来。侠人一惊，猛地抬起了垂下的头，霎时间被镇住了。一座门！尽管它的材质很普通——木质，但它绝对不是普通的：它无比高，无比宽，让侠人无法形容。它像一把大刀，把这个世界劈成了两半。

侠人试着轻轻一推，没想到，这木门一下子被推开了。侠人走了进去。确切地说，他是走出去。因为，这是石板路的尽头，也是小镇的出口。木门过去，还有一扇与它同样大的铁门，侠人出不去。

“嗨，伙计！”侠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人在向他招手，“我是这里的守门人。你想出去吗？”

“对。”

“为什么呢？”

“唔……”侠人说不清楚，也不想说清楚。

“没事。不说也没事。你自然有你的难处。”

“请问我能出去吗？”

“噢，出去……”守门人低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已经很久没人问我这个问题了……嗯，现在是6点，你得等个1小时，也就是说，到了7点，你才能出去。不用担心，咱们聊聊天，别说这1小时，半天都能过去。当然了，我绝对不会聊半天的。等门开了，你就走。你得抓紧时间，门只能开一分钟，到时候就会关上。之后就没得开了！每天只能开这一次。”

“你每天都要这样辛苦吗？”

“啊，不辛苦。平常根本没什么人。就是特别无聊。”

“你每天吃什么呢？”

守门人从兜里掏出一个潜影箱，放在了地上：“喏，就在里面！各种各样的食物都有，吃都吃不完。你要吃的话，我也可以送你一些。”

“可是，这些是哪来的呢？”

“哦，这是上一位守门人给我的。他说，这是‘主’的。对啦，他还说，这两扇门也是‘主’建造的。”

“他的名字是什么？”

“你是在说主吗？这我就不知道了，没几个人见过他。不过听说他是个好人，可惜他已经去世多年了……哎呀！时间到了，你快走吧，要不然就得再等一天了。快点！”

侠人急忙冲出了大门。他刚歇了一口气，门就“砰”地关上了。

前方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侠人走了过去。

不知为何，守门人口中的“主”令侠人感到既陌生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