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八佾》08
子曰:“事君尽礼,人以为谄也。”
定公问:“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孔子对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
子曰:“《关睢》,乐而不淫,哀而不伤。”
哀公问社于宰我,宰我对曰:“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栗,曰使民战栗。”子闻之,曰:“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
白话诠释:孔子说,侍奉君主尽力按照礼制来行事,别人却认为是谄媚”。
定公问道,“君主使唤臣子,臣子侍奉君主,应该怎么办?”孔子回答道,“君主按照礼节使唤臣子,臣子用忠诚侍奉君子。”
孔子说,“《关雎》这首诗,欢乐但是不放荡,忧思但是不哀伤。”
哀公问宰我土地神(社主)的牌位用什么材料,宰我回答道,“夏朝的人用松木,殷商的人用柏木,周人用栗木,意思是让老百姓害怕。”孔子听了之后,说,“已经完成的事情就不再叙说了,正在进行的事情就不必规劝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责备了。”
切己体察:前两句讲的是侍奉君主的礼仪,算是对上的礼。在现代企业中的人际关系往往难以做到“礼”,原因有二,一方面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耦合程度比较紧密,大家今天是同事也许明天就不是了。变动的频繁自然是大家不愿意真诚相处和在有可能会成为陌生人的身上花时间的一个原因。另一方面就是现代社会的高强度高压力工作使得现有的节奏比较快,快节奏会使得人们焦虑和急躁,从而“礼”的动作变形。既然上对下的“礼”已经变成了形式化的礼,不是大家心悦诚服的礼,那么忠心就难以提及了。这也给了我一个其实,要想别人怎么对待你,你就应该怎么对待人。
第三句讲的是有节制的“礼”。任何事情都要有个度,不能够放纵,快乐有度是不要“淫”,悲哀有度是不要“伤”。在现代社会,人们总希望在压力之下有个时间可以解脱,可以放纵,实际上应该是不妥当的。
第四句是孔子对于宰我这个人发表的观点的驳斥。与其说驳斥,倒不如是一种无奈和看不起。宰我说用“栗”木就是让人颤栗,这显然是一种取谐音的迷信和缪谈。那么孔子的态度就是对于比人过往犯过的错误“不咎”。不仅仅是对别人不咎,对自己也要不咎,要学会放过自己。这也正是经济学中的沉没成本所要求的。
文言拾遗:乐而不淫,哀而不伤--两组对比的概念,“乐”与“淫”相对应,一个是欢乐,一个是欢乐的夸张形式放荡;“哀”与“伤”相对应,一个是忧思,一个是程度更深一些的哀伤。
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成即已经完成,遂即了却,可以理解为正在进行时,既往则是过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