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园路上幽灵楼 6
六 手机短信 一道威吓凭空至
我在回家的路上还是心情沉重,为了失踪的人,为了消失的录像带,为了这刚开始看似平常无聊,可是却越来越奇怪的事情。
回到家,妈已经做好了饭等着我:“又这么晚,休息也不早点回来。”妈满怨着我,我忙洗了手帮她端碗拿筷。
“爸什么时候回来?”我问她。
“说是再有一两个月吧,他出国开研讨会,哪能那么容易回来?想他了?”
我点点头说:“是啊。”我心情不好地点点头。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抬头看看她,说:“还不是旧楼的事。”
“今天去乔家弟弟那儿怎么说了?”
“他弟弟的那个邻居居然是我的大学校友,胖得都认不出来了,他给我看了他拍的录像带,的确很清楚地看见有两个人进去就没再出来,很恐怖,而且,我也看到了尚飞飞,可是没看到她是否进去带子就停了。还有,我昨天早上去旧楼拍回来的带子竟然成了空白的。太奇怪了,妈,你说这真是鬼怪之说吗?可是若不是,为什么会出这么多的怪事呢?”我放下筷子吃不下去了。
“你没记错,或者没中途换过带子吗?”她问。
我看看她,仔细想了想确定说道:“没有,我肯定,拍回来就一直在包里放着,动也没动过。”
“既然,怪事频发,就交由警察去办,别再去冒险了,你只是个小记者,又不是大侦探,何苦把自己吓成这样?听到没有?妈就你这一个女儿,妈可不想你也失踪了,到时候,你叫妈怎么跟你爸交待?”
“我知道了,我会很小心的,可是,我不会放弃,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我暗自下了决心,我就不信,这世上还真有如此诡异的事!
再去上班的时候,我将所有的情况一一向主编做了汇报,听完他也非常惊讶,朗朗乾坤,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真是太怪异了,谁又能相信在这样的时代,在这样的城市,竟然有如此荒诞的事情发生。
可是不信,那些人又去哪儿了?录像带里的东西凭空消失又怎么解释呢?
“你一定要将这件事仔细写个报告,跟踪下去,到底看看是怎么回事,另外,你想找谁帮你,同事里你尽管去挑,我给你这个权力,要找别人,我也会全力帮助,给你提供所有方便条件,以后有任何事,随时向我汇报。”
“好的王主编,我一定会的。”我出了主编室,其他的同事都围上来打听情况,我只是说个大概,手机来了条短消息,我转身拿着杯子进了休息室。
消息很短,只有几个字,但足以让我冷汗直冒。
“旧楼的主人随时拥抱你!!!”
我手一颤,手机就掉在地上了。
我忙弯下腰捡起来,想看看是从哪里发来的,可是奇怪的是,竟然没有来电显示,只有一长串数字!此时此刻我只觉得浑身发冷,似乎有双眼睛在哪里盯着我,旧楼的主人,是谁呢?我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白衣长发的身影,是他吗?如果是,他这是在威胁我,同时,也说明,我的行为已经让他害怕了!
我忙出了休息室,四周的同事都在忙着,在他们中间才略微有些安全感。
午饭前,我跟岳西沉通了电话,想约他晚上见个面,他很痛快地就答应了。
虽然我跟他相识不过几天,可是却似乎很熟,在遇到了这些事之后,我开始觉得他能让我感到很安全。
下午,我打开电脑开始查有关那幢楼的资料,可是,网上什么都没有。
于是我到附近的图书馆去,翻了厚厚的几本史料,却空手而归,我又给陵园路的房管局打了电话咨询了有关旧楼的资料,他们说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当时这一带还是荒地,因为靠近坟场没有人愿意在这种地方安家落户,开发这片地区的时候已经到了七十年代,可当时房管局并未成立。有的资料也是七十年代末了。
我又打电话问了某大学的考古研究所,他们能给的资料也是不多,没有可用的价值。
再去问文物保护部门,据他们所查,也只是知道这幢楼曾经住的是个南方人,带着一家大小,可是住了没几年,就开始闹文化大革命,把他们全家都抓了,只剩下这幢空屋,一些红卫兵天天到楼里翻、砸、毁。
当时还放了把火,只是没烧起来就被扑灭了,可是,后来有人看见这家的主人又回来过,从此以后就再无音讯了。
我只能得到这些情况,而对于旧楼的主人姓甚名谁就无从得知了。
晚上,我们在报社对面的咖啡店门口见面,我实在没有胃口吃东西,于是走到一间西饼店,一人要了份饮料边喝边聊。
“你脸色很不好,又出什么事了吗?”他问。
我抬眼看看他,用勺子搅动着杯里褐色的液体,一面将我昨天在录像里看到的情景给他说了一遍,又提起摄像机里的带子变成空白的事情,他也很纳闷。
“还有。”我拿出手机来递给他,“这是我上午收到的一条短信,没有来电显示。”他看了看说:“这应该是从网上直接传送的,会是什么人呢?”
“我今天打电话问了些单位,据他们所知,那旧楼以前是一个南方人盖的,没名没姓,只是说文化革命的时候举家被抓,最后只有主人回来了,后来也再没有人看见过他,就这么点。”
“南方人?仅仅这些资料又从何下手呢?”他若有所思的说,为了一件与他本无关系的事情如此费心费神,谁还能做到呢。
想了一会儿,他突然说:“把你的摄像机借我用用,当然,你不放心我的话,我去跟别人借也一样。”
“你要干嘛?”我问。
“我打算住进那旧楼里,好好看看,那个‘鬼’是什么样子。”他的眼神非常坚定与执着。
“什么?你要住进去?不行,太危险了,已经失踪三个人了,你再把自己搭进去,我会内疚的。我不同意。”我非常惊讶他的决定,他竟然热心到如此地步,也许在周围冷漠的人情世故中待久了,对他这种热情有些不太适应吧。
“怕什么?我一个大男人,还能让他给吃了?”
“不是男人女人的问题,我们在明,他们在暗,而且,根本就看不清他们,他们行踪不定,你怎么对付?就算是鬼怪做崇,你又不是法师,又怎么办?如果有人存心要吓人,害人,你又怎么防备?一个人身单力薄的。”我提醒着他。
“我一个人曾打倒过十个壮汉,有什么可怕的?”他笑了笑说。
“你不要想得太简单,想要害人,方法多着呢,总会让你防不胜防,就算是神仙,也总有一种方法能害得了。”
“那我就领教领教,无论是人是鬼,不见识见识,怎么知道?就这么定了。”他态度很坚决的不容置疑。
“既然这样,好,那我陪着你,毕竟这事是我提起的,我也不会半途而废。”我实在不好意思让他为了和他无关的事而去只身犯险。
“上次跟我去了一次你就吓晕了,再去?我不介意送你回去,可是想想你母亲,能受得了这样的惊吓吗?”他一语中的。
“可是我还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冒险啊啊,不然,我多找几个人去?”
“开舞会吗?放心我有办法,你就别管了,我会随时跟你联系的。”我以为我够倔强,谁知道他比我更胜一筹。
等他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他说他已经在旧楼外面了,当时已是晚上九点多了。
我给杨柯打电话,知道他在家时,我赶到了他那儿,他说两个钟头看见一个男人拎着个旅行袋进去了。
我告诉他那是我的朋友。
我一直守在望远镜旁,仔细观察着一切,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地过去,那边没有任何动静,我开始担心。
“喝杯牛奶,休息一下,我来替你吧。”我转过身,杨柯端着一杯热牛奶站在身后。
“谢谢。”
“老同学了,有什么客气的?”
我端着牛奶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说:“杨柯,有没有白糖啊?牛奶我喜欢喝甜一些的。”
他回身看看我指了指电视柜上的小门说:“糖盒在那里,你自己拿吧。”
“好的。”我打开小门,拿出里面的方盒,在盒子后面靠墙处放着一个小相册,我拿出来翻看,里面是杨柯和他家人的照片,他跟他的父亲长得很像,而她妈妈则是个很秀气的人。
“找到了吗?”杨柯问着走过来,从我手中拿走相册。
“老照片了,你喝完牛奶就睡一会儿吧,有我看着你放心。”
我站起来伸个懒腰说:“我不累。”
“你就别强了,不睡好保持精神,万一你那个朋友需要你的帮助,怎么办?”
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于是我点点头,喝完了牛奶就躺在沙发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有人推我,张开眼睛一看,是杨柯。
窗外的天已经亮了,天哪,我竟然睡了一夜!
“不好意思,叫醒你了,我公司刚打了电话,说要我回去一趟。”他背着包对我说。
“哦。”我揉着忪惺的双眼坐起来,“我这就走,你能把望远镜借给我吗?”
“不用,你就留在我这儿,我还不放心你吗?我一会儿就回来,桌上有咖啡和面包,冰箱里有水果,如果我中午没回来,里面也有菜,你自己做东西吃吧。”他指了指厨房。
“谢谢你。”
“客气什么呀,下次我还会求你办事的,如果你太内疚,就在报纸上写封感谢信,也算替我宣传宣传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于是他就走了。
我怎么也没想到,随着我们更加深入的调查,这个事件竟然完全变成了超出我意料之外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