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红与黑》（四十七）

读到将近尾声，《红与黑》有以下的启示：

二百年前的法兰西，时隔两个世纪，故事发生在那遥远的西欧，但西欧人也是和中国人一样是人类的一部分，而且法国也是一个循着人类文明发展最早的古老帝国之一。那里的人的本性，社会价值、维系社会秩序的核心与东方大国其实是万变不离其宗的，只是它更蕴含新生进步的活力因素而已，也必有束博，但它似乎更包容博弈，每有突破而破茧而出。这部《红与黑》记述的男女两位豆蔻年华的主角于连与玛娣儿特，也是人，更是青年人，体内充满着人类普遍特有的荷尔蒙，擦出火花，点燃了爱火，而且是真火不是虚火，证据是一向倨傲的侯爵千金小姐不顾一切怀有了身孕，她已经有婚约在身，或至少与公爵匡泽诺双方家长也谈得差不多了，是未来的公爵夫人，她居然放弃这一切。拉穆尔小姐她忍不住啊，人类下意识的自然选择，于连他除了出身和家财各方面都太优秀了！她在写给父亲的信中“抱怨”父亲：你为什么将一个如此精英漂亮的人放在我的面前晃来晃去，令我不由自主的先勾引他！已经没有后悔药吃，侯爵小姐与所爱的人于连孕育了爱情的结晶，并大胆的或无可奈何的写信告知自己可亲可信赖的监护人、主要是财产的监护人、贵为侯爵的父亲大人，并要求父亲给她一份薄产与未公开宣布和尚未举行婚礼的自己心中确认口口声声定义的“丈夫”于连远走他乡过生活，以免这样地位悬殊且未婚先孕而“苟合”的婚姻影响家族的声誉以及令父亲处于为难的境地。因为本质上，其时古老的法兰西也是一个封建皇朝，它有皇帝，有各级大臣和贵族，不是一个平等、自由、民主的社会。不过它文明得较早。而且西方，总感觉较之于东方更有人性的软性的包容，或者有更多的当事人更具人性的张扬，不顾一切，视死如归，对自己心目中的真理追求更契而不舍。

可是不竟现实是：封建贵族当红大臣侯爵看到女儿的亲笔信，暴跳如雷，米已成炊，无可挽回，憧憬女儿的公爵夫人高位，自己多年用心的经营铺排，居然被一个聪明绝顶会干事颇令自己满意的穷小子障了眼目，后悔啊，他怒吼的对于连说：当你觉得小姐可爱的时候就应离开这里。于连辨说，在贵府只有侯爵您和小姐欣赏我，知遇之恩没齿难忘，半年前当我爱上小姐的时候本想出差冷静一下的，您那时却强令我不能离开贵府和您一步。在下才22岁啊！终于忍不住出事了，事后也曾想过自杀，但舍不得小姐，现在愿意受恩人的任何惩罚，甚至杀死我也在所不惜！侯爵怒吼一声：滚！出得侯爵的书房，想到爱人肚子里自己的孩子，作父亲的责任，他又不想死了：或自杀或被杀。现在，如何是好？爱人、孩子、恩人，世俗、前途、生命……。

——读《红与黑》第三十一章、教她有所畏惧，第三十二章、老虎。2023.05.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