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献给母亲
题记:本文根据真实故事回忆编写,大约在98年的时候,我刚上二年级,那时的我贪玩好动,完全体会不到《懂你》歌词里的含义。从来没和母亲说过声“谢谢”,更不懂母亲节的意味深长。
片段一:夜半求医当贼抓(男人不在家,愁坏个女人家)
屋堂的座钟,叮叮的敲了十二下,睡梦中,我迷迷糊糊听到母亲在叫我,“阿才,阿才,醒醒,咋就烧的这么厉害,要不妈背你去医生家吧。”高烧了一晚上的我,此时已神智不清,额头的热毛巾换了一次又一次,村里唯一一位懂医术的老医生去了邻村去瞧病了,晚上不知回来了没?从小多病的我,几乎天天往医生家里跑,很让母亲费心。看着我软弱无力的样子,母亲又怕背出去,着了风寒,病情更加严重,于是决定请医生过来。
老医生住在村庄的南头,而我们家恰恰住在村庄的最北边,此时已过零点,宁静的夜,黑漆漆的一片,母亲摸黑,跌跌撞撞,一个人鼓起勇气走了那漫长的漆黑路,到现在我都很感激母亲,也敬佩她的勇气。劳累的她,眼睛也发酸,在黑洞洞的夜里,走岔了路,没有去了医生家,却走到了另一户人家,当母亲走进低矮的院落,刚要敲门,却被院中散乱的木棍绊倒,发出的响声惊动了屋里的主人,主人声嘶力竭叫醒其他人,操起屋内能拿的东西,出来抓贼。
正在此时,母亲听出声音是村里的牛二蛋,赶紧起身,说出因孩子的病不能耽搁,才夜半来打扰医生,不想却走岔了路。主人没多说什么,只说老医生家在前一排第一家。就回去睡了。
母亲辗转来到医生家,此时,村里所有的人都熟睡了,只能偶尔听到几声犬吠。母亲站在医生的家门口,感到有点唐突,但一想到奄奄一息的我,就硬着头皮,敲了敲门,说明来意,医生的老婆不耐烦的说:“去邻村出诊去了,晚上没有回来。”母亲又问:“敢问啥时能回来?”伊已躺下睡了,模模糊糊回答:“拿不准,明天,说不定后天。”
失望而归的母亲,回来不时喂我热水,勤换热毛巾。以煎熬到明天说事。
片段二:有病乱投医(迷信,迷信,迷了就信)
第二天,我的病情不见好转,反而增加了剧烈的咳嗽,好像肺都要咳出来了,眼看身子渐渐虚弱下去了,母亲看着着急,问了村里的一个婆婆,婆婆说:“些许是走路与仙爷碰了头,得罪了仙爷,让我瞧瞧”
村头有两个土砌的烽火台,打我记事起就有,听人们说,里边住着仙爷,我和其他小伙伴们经常在那儿游戏,婆婆端出一碗水,拿了三根筷子,将一支横放在碗上,另两支交叉将横放的一支夹住,然后念了些什么话,然后放开了手,太神奇了,那两支筷子居然立住不倒,母亲更加确信了,听从了老婆婆的安排,晚上烧了红红的三根火棍,在我头上绕来绕去。以祈求仙爷原谅。迷迷糊糊的我只感觉有火光在我眼前绕来绕去,闻到几股烟味。然后,又昏昏的睡去了。
在求神未果后,母亲从医生那里开了几副汤药,我苦苦哀求不喝,母亲硬是变戏法的让我喝,在药里掺红糖,药后让我大口大口的吃糖。眼看几副药都吃光了,病情依旧。期间,又打了多次退烧针,只见烧退去,凉了下来,身体软弱无力,再过几个时辰,高烧依旧。母亲一个人忙来忙去,着急的要命。我说:“爸咋还不回来?”母亲只能安慰到:“你爸出去两个月了,连个信也没有,外地的钱哪能那么好挣?你要好好学习啊”
母亲又跑去求医生,老医生紧跟着母亲来到家中,端坐在炕上,我趴在枕头上,老医生摸了摸脉相说:“肚内郁结,发烧;风寒入骨,咳嗽。这样吧,我试试拔火罐驱除寒气,按摩腹部以加快肠子蠕动,顺便吃点七真丹。”,但这个火罐容器必须大点,搜寻四处,发现一个铝的暖瓶的壶盖,然后在背部用弹簧针扎了几针,用暖瓶盖拔了一个大火罐,按照医生的意思,果真痊愈。母亲笑了,这些天,忙的让她没了主意。总见得了一丝光明,她的心如释重负。
片段三:失踪(留守儿童没有少年宫,只对昆虫鸟类感兴趣)
星期天,母亲早早起来,说要下农田里干活,让我在院子里写作业,不管谁来,都不要开门。我满口答应,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同学阿勇叫我,我说:“我妈让我写作业,不能出去。”阿勇来劲了,“就出去一会,作业有的是时间写。”
按捺不住,我锁好了门,欢快的跟着阿勇一溜烟跑了,玩着玩着,阿勇说姑姑家就在邻村,离这里只有八里路,养着好多鸽子,他要去看看鸽子,让我同去。我想着时间还早,就去了,谁知阿勇的姑姑不放心,说下午就把我们送回,中午留下吃了午饭。可曾知道,我的母亲此时正在拖着疲惫的身躯,惊着、恐着、担心着,四处找我。去了我曾经玩过的所有地方,问了好多同龄人。在向街坊打听消息时,街坊说,“现在的小孩子嘴馋,说不定被拐卖了。”此时母亲的恐惧已经战胜了饥饿。还在冒着毒辣辣的太阳找寻,看是否留下拐卖贩子抢我时,挣扎脱落的鞋子。约摸下午2点多的样子,我被送回了村里,母亲又喜又气,本以为这次闯祸要招毒打,母亲看看汗涔涔的我,居然转怒为怜,给我买了两个冰棒,让我解渴。而此时,她已经饿坏了。坐在一边,不声不响,正在打盹。
而今,我早已大学毕业,远离家乡,远离母亲,学会了照顾自己。每当满文军唱起《懂你》,我就想起和母亲相依为命的日子,艰涩而又幸福。我此时才懂你,多想告诉你,我在外地过的很好。
二〇一七年四月二十六日左国才于北京卢沟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