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中的洒脱

        嵇中散临刑东市，神气不变，索琴弹之，奏《广陵散》。曲终，曰：“袁孝尼尝请学此散，吾靳固不与。《广陵散》于今绝矣！”太学生三千上书，请以为师，不许。文王亦寻悔焉。

（《世说新语•雅量》）

        世人都艳称魏晋风流，而《世说新语》中的人物的风采，的确超凡脱俗。

        然而熟悉中国历史的朋友们知道，魏晋是乱世。士大夫们都朝不保夕，更不用说平民百姓了。人们对明天不敢也不能抱有希望，于是反而无所谓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活在当下”了。于是就有了这种乱世的洒脱——其实是无可奈何的。《世说新语》留下了这些精彩的故事，而其背后，是有着沉重的代价的。成千上万的人非正常地悲惨死去，没有留下任何故事；一小部分人侥幸存活了下来，留下了他们的风流俊逸，被记载在《世说新语》中。

        于是，读《世说新语》，我感受到了风流俊逸背后浓重的哀伤！

        有点无厘头的是，我联想到了疫情之下有人鼓吹所谓的“群体免疫”——该死的死去，死剩的就是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