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平安到家,熟悉的乡音,传承的乡俗,不变的环境,变化的是剧中人,耳边响起“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往年到家一般都是晚上,今年路上车少,下午3点多就到家了,家的空气就是甜,家的味道就是醇,家总是让人感到放松的地方。
走在熟悉的路上,今天总感觉那儿不对劲,心里一紧,原来自己梦绕魂牵的故乡变成耄耋之年,路面坑坑哇哇,两边的绿化带被尘埃染成暗黄,岁月的年轮如斧刻刀雕般。
一年回一次的家也蒙上厚厚的灰尘,犹如被冷落搁置一旁的故人,满脸呈现不欢迎的脸色,当我们忙碌一天,经予它各个部位最柔和的抚摸,弥补着春夏秋冬的呢喃,才露出那久违的笑客,敞开怀抱拥入远归孩子入怀。
当我准备把疲惫的身体躺入它的怀抱,静静体味家的温馨,轻言低呤的诉说着我们分离的时光。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原来有几个和我一样远归同学也刚刚到家。
听到他们的招唤,所有的疲惫和倦意瞬间即逝,我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他们的饭局已进入尾声,他们在闲聊时聊到我,打个电话问候我,才知道我也到家。
我们见面时没有客套,也没有年轻时热血沸腾般拥抱,只是四目相对时迟疑了几秒,让深刻脑中二十几年的影子快进到此刻。
饭后我们四人行走在熟悉的街道,回忆着二十年前和现在的不同,犹如我们的容颜和不断变形的身体。
看到街面人影越来越少,提出去酒吧还是茶厅坐坐时,大家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茶厅。
茶厅比较清静,可能时间也不早了,只有几个房间有人。
我们喝着茶聊起我们几个月毕业后第一次远行去到广州,那时劳动力需求还没有现在这么紧缺,当时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去那找,只知道每天在火车站周围逛,火车站周围能有什么工厂吗?
那时我和吕同学算是投奔饶同学去的,他也去了没多久,还在试用期,他每餐也只有一份饭吃,为了省钱,其实是没什么钱,只能买二份方便面和着他的一份米饭用开水一冲,就可以冲成一大盆,可以分成很大的三份,有面,有米饭,仔细翻翻可能还找得到一片肉。
饶同学为了我们,一有时间就陪我和吕同学到处找事做,一次饶同学为了陪我们去应聘,回来迟到了而被炒了鱿鱼了,唯一栖身之地没有了。
在山穷水尽之时,我们选择了逃离,饶的钱包在排队买票的时候,赞助给了小偷,回来的前一个晚上我和饶每人找了张报纸,垫着坐在广州火车站立交桥下面度过一个晚上。第二天,三个人二张车票一路和列车员斗智斗勇的逃回了家。
当我们聊着这些,没有太多感叹和压抑,只是感恩生活,更多体味生活赋予我们的点点滴滴。
原来我们这么倦恋故乡,怀念年少,只是因为只有在故乡的怀抱中才会把曾经的苦和累回忆起来却成为了一种幸福。
原来青春离我们并没有走远,而是没有合适的氛围让我们回忆曾经的那份甜蜜。
也只有在故乡的怀抱中和那些人才可以回味出,那年,那月,那段青涩的岁月。
才可以品味出我们现在年龄的那份浪漫:
慢慢的浪费时间,一起聊天。
慢慢的浪费时间,一起喝茶。
慢慢的浪费时间,一起走路。
慢慢的浪费时间,一起变老。
慢慢的浪费时间,围炉夜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