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工友
北风呼呼的吹着,工地的活动板房在寒风中摇摇欲坠,宿舍的门没有一个好的,风一吹就开。夜里三个人裹着被子瑟瑟发抖,冷的睡不着的时候张三拿起来手机,想看时间,在微弱的手机下,他发现对面床上的王无不见了。
他顺口说了一声:王无去哪里了?
可能上厕所了吧?睡的模模糊糊的老拓应声到。
张三:他不会半夜去哪里了吧??
老拓:除了厕所能去哪里?
张三:你没有发现他最近有点不对劲??
老拓:他一直都很孤僻,不愿意跟我们多来往很正常呀?
就这样剩下的人竟然忘记了这是一个寒风凛冽夜晚,聊了很久,王无还是没有回来~
我们去找找吧,大半夜的他去哪里了?张三此刻有点不安的说,毕竟最近他发现王无有一点不同往日!
老拓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深夜了,是的出去看看,就顺手摸了被窝旁边的手电筒!
在漫长的个夜里,刺骨寒风吹在他们的脸上,一片工地里,都放假了,什么人都没有,着实还是有点害怕的。还好是两个人在一起,在这个黑暗的仿佛废旧的码头一般的地方,也是莫大的安慰。
他们在平时活动的范围内都找了,没有找到,最后不得不扩大范围,去工地里面去找了。因为是放假,是半夜里,也没有可以求助的对象。两个人只能去工地寻求一线希望。工地是未成形的没有建立好的别墅区,房子里面进去像迷宫,很多房子都是没有灯的。地面上也全是泥土和瓦片,废旧的板子,砖头等。两个大男人莫名其妙的手牵着手走进了这片黑暗里面。他们抱着希望要去寻找自己的伙伴。忘记了在这片黑暗的地方里面转了多久,喊了多少次伙伴的名字?
在就要放弃回宿舍的时候,他们看见了那个高高挂在上面的伙伴。脖子是自己绑上的打了死结的绳子。他们没有了反应,三秒之后,他们如同泼了冷水一样反应过来要救人的。
手忙脚乱的找支撑的东西,想放同伴下来。当触摸到伙伴身体的时候,突然明白了,这个世界上很多人会教我们如何的面对生,却没有人教我们如何面对死亡。
他们不知道呆了多久,在哪里,仿佛王无还在的样子。只是天渐渐的亮了。白色的轿车下来的警察,和其他人打破了三个人的空间。他们被迫分离成两个世界的人,他两要去录口供。王无要被取证,要拍照,要留痕迹。
车在马路上飞驰,警察在淡定的踩着油门,他们在后面,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不知道走了多久才来到警局。
警察问:你们最近吵架了吗?有木有其他的异常行为?排挤他了吗?有木有语言刺激?
没有
警察问:他跟谁有过节吗?
没有
警察问的都没有
01
事发的前一晚,三个人围在火炉旁边一起聊天。炉边上依旧烤着橘子,馒头,花生,瓜子。还有一罐沸腾的铁罐茶。我们喝茶到了很久,聊的也很开心,王无依旧面对笑容,话很少。但是手脚勤快的帮着我们翻动着炉边的食物。就这样到了晚点,王无两手架在他两的脖子上一起回宿舍了,路上王无也抱怨了这个操蛋的天气,着实有点冷,说喜欢夏天。
02
王无平时也很节俭,孤僻,似乎跟家里人的联系也是发工资以后打钱或者偶尔聊一下。没有太频繁太密切的往来,也从来没有提起自己的家里人。他们也自然的不过多的盘问这些,生活本来也是,一起取暖聊天就很好了。
03
他平时几乎都在上班,一般都不休息,上班会有加班工资。哦,不,我想起来了,就是在前几天他休息了一天,说是好像要去医院检查还是干啥。不过好像也没有什么事情的,他回来啥也没有带什么也没有说。就说没有事情的,后来又有半天出去了,回来也是好好的。
04
家里人的情况他从一般都没有说过,就知道他似乎是上门的女婿。每月挣钱都给媳妇打回去了。自己也没有留几个钱,平时他又不花钱,再说了,我们都挣得很少都不太花钱。这个好像也没有啥不对的。我们出来就是为了多挣点钱给家里人花的,要不我们也不来这样子的地方受苦了。家里多舒坦老婆孩子热炕头的。
警察我们能知道的就这些了,你也别问了,我们也不会害自己的伙伴的。我们又不图钱不图啥的没有动机的。何况我们也很难过的,他又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要这样子,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呢。我们都是苦命 的人,我们都为了挣几个钱,实在不行就不管了每天就吃饭上班好了,为啥这样?
警察: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有的事情还没有调查,调查了再说吧。
两个人就这样回去了,也不知道为啥又走进了那片工地。脚下是白的的布,他两站了很久,又回去了。后来这个事情的核心也不在是他们三个的事情。是责任认定和履行赔偿的问题。听说警察去了医院,查看了王无的病例,又听说王无在年轻的时候就是失去了儿子,然后从此一蹶不振的。可能失去挚爱以后他对生的概念就模糊了。
也听说家里是来了几个谈判的人,但是都是显得草草了事,好像一场交易。不涉及情感的交易往往是比较容易的,没有几天就听说事情解决了。而这个事情在里面关于王无的很多事情也只能听一些只言片语的传说。没有具体的说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最后流传的故事变成了因为倒插门不受待见,去医院可能发现得了重病,也不想在花钱,也不想在辛苦的活着,选择了离开。
但是,到底的是不是真的,谁也不知道。事情很快就结束了,也意味着很快也就被忘记了。
老拓和张三后来也分开了,因为他们的工作本来就是流动的,所以随着调动就自然分开了。分来以后也断断续续的联系着。大概源于心底有着同样的不能碰触的伤感,即便只字不提。。。
后来他们呆过的地方是高档的别墅区,单平米七八万。进进出出的都是光鲜靓丽的人们与背后的故事形成对比!
人生而不平等,都只不过是这个城市和这个世界的养分。如何可以在自己的世界自恰?然后平静的活着,才是每个人应该探究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