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饭局

  北京第一晚的饭局安排在“孔乙己”，介绍人舟山老乡陆会长开车送我们前往，车子拐了几下，进到一个方形的现代建筑群，找到了“孔乙己”，一行人扫码鱼贯而入，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包间。“孔乙己”的装修以蓝色调为主，中间嵌镶着一些中式元素，如一派江南水乡。

  靠窗的位置面对面放着二排沙发，老大和刘叔继续聊着，也在等今晚的主角邓总。刘叔和老大已经在我们下塌的房间里谈了几个小时，说邓总所在的中某集团是央企，规模很大，邓总是重庆公司董事长，项目很多，有300多个亿，如果你们跟中某集团合作，在浙江设分公司，你就要和北京方面的人士打交道，身价不一样了，每年在浙江就有几百亿的产值。他也说了邓总的趣闻逸事，说他老婆是世界上最大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邓总开着兰博基尼上班。说话间，陆会长过来叫老大点菜，说他不会点，老大便把菜单递给我。奶奶的，这菜价比我们舟山的海中洲饭店高了一个档次。

  不久进来了二位客人，一个胖墩墩，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另一位中等身材，很壮实，眼神也很犀利。后来知道一个叫“胡同的爷们”，一个叫“佛缘”。刘叔接到了邓总的电话，说堵车二十分钟才能到。刘叔吩咐服务生冰了4瓶啤酒。

  冷菜上齐了，众人围着桌子坐下。刘叔坐主人位，主宾位空着等邓总，老大坐主宾位旁边位置。过了一会，邓总进来了，向大家打了声招呼，坐在了主宾位。邓总穿一件红色格子T恤，50多岁，个子高高的，身体健硕，显年轻。接下来是相互敬酒，你来我往，觥筹交错。酒过三巡，“佛缘”端了一大杯红酒来跟老大碰杯，这杯酒足有半瓶，老大面露难色，但还是喝了下去。邓总喝冰镇啤酒也很快，一下子下去了三大瓶，然后稍作休息，切入正题。邓总说在北京朝阳区CBD附近有一个旧城改造项目，2008年开始，拆迁已近一半。现在某某前正国级领导的侄女又要推进，前期需要8、9亿资金，这个项目可以合作。老大欠了一下身子不紧不慢地说，8、9亿呢我一下子拿不出，云南项目还在进行，4亿元应该没问题。“佛缘”接过话头说，4亿也行，不够部分我们来凑。众人皆附和说这项目好，说话间那个项目好像已经谈成，金灿灿的大饼已经绘就。于是，众人继续喝酒，风卷残云，桌上的菜没了，我又叫服务生加了盐炒花生米等等。众人都已面红耳赤。“胡同的爷们”也说在建设部已经办出了几百个一级资质，如果需要可以帮忙。此时，坐在主位的刘叔已经意兴阑珊。酒席上的声音也渐渐小了。该买单了，我瞅了瞅陆会长，陆会长还在气定神闲地喝着水。这单？也可能只有我去买了。又呆了会，刘叔已经要搞总结了，我只能起身出去买单了。“佛缘”说明天中午他安排好了，大家继续参加。众人各自散去，我们回了下榻的酒店。

  次日中午的饭局安排在“顺峰山庄”，门面雕梁画栋，非常精美。进入包厢，里面已有六七个人，二个生面孔，其中一个年轻人，白白胖胖，说是影视公司的，他们影视公司拍过《红河行动》、《战X》等名篇。众人围绕影视投资、明星大侃一顿。陆会长说朝阳区住着很多明星，某某明星去他的一个四合院拍过电影，某某女明星他关系很好。“影视公司”开始嚷嚷，说二三线明星他可以联系，随时随地。

  菜陆续上来，刘叔还是坐在主人位，“胡同的爷们”坐主宾位，老大坐副宾，“影视公司”坐在我的旁边。“佛缘”说这家酒店是广东人开的，是京城做粤菜最好的酒店之一。上来的菜还是不错，有澳龙、帝皇蟹、石斑鱼等，一人一例的辽参，酒是茅台。因为我们要赶下午的飞机，说就喝一瓶。每人匀了点酒，开喝。茅台酒在喉咙里转了一下，便绵柔了，好像与以前喝的茅台不一样。“佛缘”说他是通过渠道买的，每年存了几十箱。你来我往，我与“佛缘”拎壶冲了下，马上众人的酒沒了。于是又开了一瓶，又匀开。“影视公司”与“佛缘”等人拎壶冲了几次，脸便变得通红，就讲他在国外如何如何，“佛缘”也不甘示弱，也讲在法国吃鹅肝、喝葡萄酒等等。俩人越说越投机，又拎壶冲了几次。第二瓶又没了，于是打开了第三瓶，老大也象征性地回敬了一杯，感谢北京朋友的热情款待。茅台在推杯换盏中马上喝完了。侍应生上了抢锅面，饭局即将结束。“影视公司”嚷嚷还要喝，要红酒吹喇叭，众人劝阻。“佛缘”叫人买单，“影视公司”说我买我买，“佛缘”没给他机会。

  众人踉踉跄跄出了门，相互亲热道别，约定舟山再喝。“影视公司”又招呼“佛缘”“胡同的爷们”继续回包厢喝酒，嚷嚷声很大，在川流不息的北京街上不停地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