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省散文随笔散文

喝酒的哪些旧事

2019-03-24  本文已影响168人  言午57

       

喝酒的哪些旧事

        我不嗜酒,没有一个人,小酌的习惯。一次,妻子去青岛旅游,背回一箱啤酒,我一罐未启,小舅头子来了,才陪着喝点。但是,我是有点酒量的,不是哪些三杯五盏就被撂倒的主,兴致上来,我会豪爽的像游牧人那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让挑战我酒量人,心惊肉跳。

       

       

喝酒的哪些旧事

        小时候,我爷爷喝酒,他用一把锡制的温酒壶,将酒烫热了喝。那时候,家里穷,瓶装酒买不起,即便有,也要贵客登门,才舍得开瓶。爷爷喝散装酒,我常去打酒。家斜对面有爿小烟酒店,木制玻璃柜后面,置放着酒坛,坛口用布沙袋盖着,里面装着酒,有濉溪大曲、高梁大曲,还有当地的大麦冲,全粮食酿造,不像现在酒,勾兑的。小店里,空气中有浓郁的酒香。“打一毛钱酒。”店人拿起酒舀子,舀子竹制的,长长的柄,底部是圆圆的筒,从酒坛里,舀起一筒酒,用漏子,酙到瓶里。爷爷喝酒不究竟菜,一小碟煮黄豆,或剩菜、萝卜干皆可。爷爷酒量不大,三杯两盏,足矣。至晚年,他说烈酒烧心,改喝红酒,一杯而已,以助睡眠。他是把岁月的苍桑,和生活的艰辛,一起喝进了肚子里。

       

喝酒的哪些旧事

        我学会喝酒,是下放农村的哪些年。生产队长,一个白净敦实的中年汉子,村里唯一读过高中,方园几里内的文化人。他沉默寡言,眼神深邃,给人一种好像能穿透事物看着本质的有能力的人。他喜欢喝酒,一种当地山芋干酿制的酒,其性烈,味辛辣,喝一口,喉咙里像火在燃烧。他说,我是文化人,与他讲的来,便时常叫我去他家,几块咸干魚,或一碗腊油蒸咸菜,喝酒聊天。几杯酒下肚,他打开话匣子,聊队里的事和人,说自个经历,更多的是发些劳骚话,说这样的大窝隆劳动,人出工不出力,生产不好搞。一年下来,打的粮食,喂不饱,队里老少爷们的肚皮。青黄不接时,家家户户还靠借粮熬日子,活的真窝囊。我是忠实粉丝,他说我听。当然,在他酒后,喃喃声中,我晓得了,中国农村的落后,农民的疾苦。我知道,他对现状不满,但又无法改变现实,像是一条泉水龙,困在沙滩中,有力无处使。他是一个有良知的,中国农村最底层的干部,一个农民。

       

喝酒的哪些旧事

        其实,在他心底,最悲痛,甚至绝望的时候,远在几十公里外,凤阳小岗村十几个农民,秘密聚在一起,他们在一盏昏暗的油灯下,用擅抖的手,在生死状上,按上腥红血印,悄无声息地实行分田到户。他们用古老的农耕方法,去替代死寂的集体生产方式。春天要来了,希望的田野,必然要发生深刻的、翻天覆地变化。

        就这样,我在人生励练中,学会喝酒,学会思考。

       

喝酒的哪些旧事

        现在,我步入了花甲之年,仍不嗜酒。但常与同学、朋友相聚,叙叙旧,小酌怡情。喝酒再也不是从前的那种沉重,而是变为一件轻松愉悦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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