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节之后，少年婊长成了青年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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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元是我在社交部落里认识的。

她当时十四岁，一个面貌清秀的北方男孩。

我和元元互加了好友，聊天时她的状态总是显示iPhone在线，对于当时还在用红米的我来说，这无疑算是巨富的一群人。我打趣道，用iPhone呐，我可养不起你。

她说，我不要你养，只要对我好就行，与此同时她给我发了很多生活或者私密的照片。

于是，我们早早的确立了关系，开始了一场新的网恋。

我很温和的叫她弟弟，朝暮问安，她课余之后也会调皮的发过来外教老师的照片，说就喜欢这样的，很帅。我有些醋意了，这高鼻子的黄毛鬼有什么好的，莫非你喜欢大尺度的？

她半晌没有做声，我只当她去上课了，直到晚上我向她询问怎么了之后，她才回过来消息。

老公，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当时的我忙于答辩，对未来基本没有规划，我说，等你成年了之后就来接你。

她自拍了一张可爱的表情说，加油！

我和她基本没有通过电话，原因是她平时课业繁重，到家已是晚上，语音容易暴露。而到周末时，她早就已经提前和我打了招呼，不能联系她。我们整日以文字和图片传情，偶尔她心血来潮给我直播洗澡时，也是把声音调到最小，而我也默契的保持安静，从不出声。

这样过了很久，突然有一天，她说，老公，你叫我老婆或者妹妹，好不好？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和我一样，我只是喜欢男生，但并不希望伴侣改变自己的属性。或许，这次只是她突发奇想呢！我硬着头皮叫了一句妹妹，她很开心，又馈赠我一张香图。她表达情绪的方式很简单，开心时给你发照片，不开心了就说，明天还要上课，我先睡了。

小孩嘛，总有一点小情绪。

但后来，她要求我叫她妹妹的日子越来越多，我的头皮也越来越硬，硬到我开始反省这些麻木，这感觉并不是我想要的。

我试图问过她的家境，她避而不提，只说很普通，父母基本上不管她，她和家教老师呆的时间比在家里还多。

家教老师？

对，就是那个男人！

某天，她发消息问我，老公，你知道周末为什么都不和你联系吗？

嗯？

她给我讲了故事：

她每周都会去家教老师那里上课，但上课地点却是酒店。

那个家教老师是在同城网上认识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每个周末都会开车去学校门口接她，然后开始蹂躏。逼她穿女装，在后庭塞上狐狸尾巴，然后拴上链子骑着她走来走去。我问她有没有想和家里说这些事情。她说，那男人在当地势力很大，况且这些东西不是每个家长都能承受的，因为她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并不短。

我咬牙切齿的气愤，但并不能帮到什么，报警这一类的想法或许对她来说则是另一场心灵的蹂躏。我同样也能察觉到，我们的关系可能差不多要结束了。她哭着叫我骂她，说自己就是一个婊子，她想做婊子，因为至少婊子是女的。

闹过之后，她反过来带着玩笑安慰我道，其实他也挺好的。人挺大方，那个iPhone就是他给买的，下面也挺大，很爽。更重要的是，只有在那个男人那里她才能肆无忌惮的去穿女装。

她还说，她其实更喜欢我以妹妹的形式称呼她。毫无疑问，她是一个CD妹。

我当时并不知道CD妹的意思，后来去问了度娘——拥有女性灵魂、却被错置在男性躯体的一群人(CrossDressimg)。

后来她郑重的告诉我，要努力攒够钱，到成年之后就去手术，开始新的人生。每个少年在提及梦想时都说的铿锵有力，即便这个梦想在旁人看来多么的让人耻笑。

在这个事情过后不久，我出去爬山时顺道经过寺院。便把这个故事在心底向佛菩萨说了一遍，并祈求能保佑她顺利摆脱这些梦魇。或许吧，对她来说，可能还是有些留恋这些东西的。下山时，我踩到一根圆木，从盘山公路上滚了一阶，三米多高的落差让我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星期，都说不管做什么，求什么都需要付出代价，这是真的。

我们的联系越来越少，几天后，元元突然告诉我，她解脱了。那个男人没有缘由地病的厉害，这段时间都无暇顾及她，我暗叹一口气，双手合十喊了一声阿弥陀佛。

不久后，元元提出分手，并说要去找她的CD姐妹，随即决绝的删了好友。网络上的感情白云苍狗，不会存在任何纠缠，干脆，果断。

我惯例写下日记，那天，正好是五月的最后一天。我始终记得她当时歇斯底里喊出的那句话：“叫我婊子，至少婊子是个女的。”今年，是她成年的一年。少年经由成长之后，相信她会过的更加顺当。

后记：

为尊重元元的女性灵魂，通篇以“她”为表述，给大家带来不好的阅读体验，请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