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知彌 | 早年岁月的玩具

一把“弹弓”入画，一个“坏小孩”题作画名，让我这60后瞩目而思，真是想起了众多儿时、少年时代的事情。由之，是要感谢画家李知彌先生的。

还是由“弹弓”而先说说早年岁月的玩具吧。今天的90后一代青年人在童年、少年时代，是绝对不会缺乏玩具的，多是玩具成堆的，缘由就在于其父辈即我辈一代人在给他们买玩具时，连自己幼时的“匮乏”也一并给予“饿（恶）补”了！——绝对不让自己的孩子再没有玩具玩儿！至少，我是这样的。

我辈一代人童年、少年时的玩具呢？该是少得可怜，有了则十分金贵！我清晰记得的是，自己的第一个心爱玩具是一把步枪，米黄色的枪身，是在徐水县大王店居住时，父母带着我在大王店百货商店买的，背着玩具步枪出去玩儿，总有英雄小战士的气慨。不几天，刺刀就被小伙伴给弄坏了，回家后自己则挨了父母的训斥并一顿揍。后来，迁居回故里后，枪管又被小伙伴弄坏了，又挨了父母一顿责骂，真是一把玩具枪，乐苦痛悲之交加啊！

如知彌先生画作中的木柄弹弓，我记得大伯是给我做过一个的。那时穷么，铁丝儿是不易得的，找个合适的树杈还能办到，但橡皮筋却不好弄到，主要来自大车车轮的内胎胶皮，和医院输液针的橡皮管。弹弓打麻鹊是好玩的，但毕竟容易伤人，所以家里大人都是严厉禁止少年玩的，青年人玩的多。我玩弹弓是最少的，但打火柴的自行车链条枪还是玩的年头比较多，现在旅游景点还有卖这种玩具枪的，其精工制作也非昨日可比，价值都在150—250元之间，曾多次想买一把以纪念少年时代，但都因价钱太贵而收心收手了。

少年时玩的最多的，该是玩泥巴了，也有艺术创意。农村吗，不缺的就是泥土，只要一下雨，故里小街的碾轧车辙下，就是现成的好玩泥巴，小伙伴们就一起玩起捏泥人、泥车、泥房子、泥猪、泥马、泥狗、泥鸡等人物和动物的泥制世界了。故里的村西还有一条红土沟，那紫红色的泥土只要捏弄熟了，真是漂亮极了，故乡名曰上紫口，是否与之相关呢？至今未得知晓，现在开山取用建筑石料，怕是那红土沟已不复存在了。

再来说说“坏小孩”。我欣赏知彌先生的观点，小时候的“坏”，不过是“好奇”“顽皮”而已，“坏小孩长大了，或许反而是能有担当的——小时候顽皮，总也比长大了再纨绔要好一些。”

扪心细想，努力追忆自己那些童年、少年岁月的发小伙伴、同班或非同班的学友，可谓一个“坏小孩”都没有，大都是很有个性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而且，都有忧国忧民的一颗“红心”，那年月的“又红又专”教育，还是沁人心脾的，谁人不愿跟着正气走正道呢？

尤其记得，那年朱老总、周总理、毛主席先后逝世的时候，我和发小老臭、黑明、贺明（都是儿时的小名儿）在山上割草之际，我们一起坐在山坡上，面向北京方向，还在共想一个问题：没有了毛主席，今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啊？如是少年，于穷苦日子中，是多么关心国家大事，民族的前途啊！至今想起来，我都不以为是幼稚，而是正气、正义、公道等的蓄积于少年之心。相比之下，今天的“精致利己主义者”，尽管也是一种“真在”，却是不如我辈少年时的赤胆忠心和光明正大。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毛主席的这首《沁园春 • 长沙》，我辈人自始至终喜爱，且是越上岁数越爱吟诵，何以？就在于我辈人自幼年到青春岁月都有着时代所造就的英雄主义精神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