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成长】我的少年岁月|第十四章（55）愿望

（55）愿望

爷爷出门后，我都把门在外锁上，把自己关在家里。我在家睡醒了吃，吃饱了睡，整天什么事也不干，电视也看不下去。

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一天上午我正在家里睡觉，突然听见外面传来林林的声音：

“茂哥——茂哥——”

声音由远及近，一直到我家门口。

“姐，门锁了。”是林生的声音。

我被惊醒，心脏扑通扑通地跳，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屋顶。

“茂哥不在家上哪去了？”

“可能是去跟同学聚会了，你前两天不是也跟同学聚会了。”

“可能是吧，那咱回去吧，明天再来。”

我最害怕面对的就是林林。我嫖娼的事她肯定知道了，我不知道他会怎么看我。我一塌糊涂的高考成绩，以及我嫖娼被抓的事都让我在她面前很自卑。

第二天他们姐弟俩又来了，看见紧闭的大门后又回去了。

“茂哥难道在县里没回来？”

“咱晚上来，我不信他不回来了。”

他们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下午爷爷从地里回来，我告诉他我去小昌家用电脑查高考成绩不回来吃晚饭了。于是在小昌家玩电脑，晚上八点多，爷爷出现在了小昌家，他告诉我林林去找我了，让我晚上早点回家，坐了一会就走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玩到十点多才回家。

第二天爷爷一早就下地干活了。我在睡梦中还没得及起来把大门锁上，林林就冲进了院子里来敲我的窗户。

“茂哥！”她趴在窗户上喊我。

她一直喊我，我装睡没理她。她把窗户敲得“砰砰”响。

声音越来越响，我强忍着睡意起来开门。

“这么早，什么事？”我睡眼惺忪地说。

“都几点了，还早，一会该吃晌午饭了。”

“你把大门打开搬把椅子坐，我刷牙洗脸。”

“你这几天干嘛去去了，找不着你人？”

“出去了。”

“你打算往哪报的？”

“抱什么？”

“志愿啊。”

“不知道，没想好。”

“那本报考指南你看了吗？”

“没有。”

“你看看。”

“分还没出，看那么早干什么？”

“快出了，估估自己能考多少分，看看报考指南有个目标。”

“到时再说。”

“你和亚兰平时还有联系吧？”

“没有，突然问这个干嘛？”

“她说她这次考得不好，可能上不了大学。”

“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看看你这种人——”她说到一半突然住口。

我知道后半句是什么，像我这样的人活该找不到女朋友去嫖娼。

“其实我一直觉得她挺好的，你们俩挺合适的，茂哥你呀就是个不开窍的木头。”

“你看你说的好像就等我一句话似的，这种事你情我愿的，不是你一厢情愿就行的。”

“那也得你表示一下。”

“你就别操心了，管好你自己就行。”

“不管你了，我回去了，你想开点。”

我在家躺到出成绩的那一天。前一天我一整夜都在失眠，到了鸡叫时才睡着。醒来时已经中午，我想到今天出成绩便忐忑不安起来。我在院子里晃来晃去，去家门口附近逛了一圈，外面蝉声聒噪，树影婆娑。想起在拘留所按的手印照的相签的文件让我十分害怕。我怕他们影响我的考学。在填报志愿时会受影响。我后悔当初没问他们我这样报志愿上大学收不收影响。中午我终于下定决心去查成绩了，于是顶着烈日向村里新开的网吧走去。

我坐在网吧里紧张地出汗万分忐忑地查了成绩。即使我没报期望但看到成绩的那一刻我仍然很失望。和一模成绩起伏不大，这意味我自一模以来所做的努力都白费了。我知道我所做的那些努力实际效果如何，我的努力我的熬夜背书只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我会到家后在床上躺了起来，一点都不想动。晚上吃饭的时候母亲打电话过来问我考多少分。

“考得不好。”

“考多少分？”

“三百九。”我说。

“你打算报哪个学校的？”

“不知道。”

“我也找不着懂的人问问怎么报好。”

“我自己会报。”

她在电话里唉声叹气。

“没事，我挂了。”

我挂掉了电话，想到自己母亲这么冷漠心里有点隐隐作痛，但又想到她身边还有一个丈夫和儿子等着她照顾和关心，这点疼痛就慢慢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