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2-01

《思考快与慢》下

后悔是一种自我惩罚的情绪。人们的很多选择都是出于不想后悔，你也经常会听到别人说“不要这样做，不然你会后悔的”。

每当出现飞机失事的意外，我们总能看到某些报道说有一些乘客“本不应该”登上那架飞机——要么在最后几秒才买到机票，要么是因为原来的航班延误才改了航班——以表示人生无常并为逝者惋惜。这些“本不应该”的事情之所以令人痛苦，是因为它们属于反常规事件，而反常规事件容易吸引人的注意力。为了更好地理解后悔情绪与反常规状态的关系，请思考以下情境：

a.从来不让人搭顺风车，昨天他破例让人搭了便车，结果被抢劫。

b.经常让人搭顺风车，昨天他让人搭了便车，结果被抢劫。

这两个人谁会更后悔？谁更会受到别人的责备？

大部分人都会觉得Ａ更后悔，Ｂ更受别人的责备。为什么呢？Ａ和Ｂ的情绪取决于他们平时的常规做法。让人搭便车对于Ａ是反常规事件，“如果不破例就不会被抢了”，因此他更容易后悔；而Ｂ更容易受批评是因为他总是习惯性地承担万一被搭便车者抢劫的风险，我们会责备B，而同情A。我们还容易评判说：Ａ是走了霉运，而Ｂ是自食其果。其实这背后的道理是默认（常规）选择和偏离默认的行动之间的区别。即使结果是一样的，但偏离默认的行动会更容易导致强烈情绪，这其中就包括后悔。换句话说，面对同样糟糕的结果，如果是因为采取了行动导致的，比起因为什么都不做而导致的，你会感到更加后悔。

再举个例子：一个医生相信使用非传统治疗手段更有可能治愈病人，但万一失败导致病人丧失生命，他可能面临着自我的极度悔恨和他人的严厉责备，因此他可能还是选择常规手段来做治疗，这样即使失败，别人也不会过于责备他。也就是说，潜在的成本大于潜在的利益。

为了避免后悔，人们经常会偏向于常规的、厌恶风险的选择。例如当你在购物时打算尝试一个新产品，这时如果有人提醒你可能会后悔，你也许就会偏向于选择常规的、你熟悉的产品。

因为害怕将来后悔而影响了你现在的选择，这样合理吗？作者没有给出明确答案。但他给了我们一些建议：你可以采取一些措施来预防后悔。比如对可能后悔的事情心中有数，在做决定时先想想将来会不会后悔。后悔总是伴随着后见之明而来的，所以要防止后悔，你还要避免后见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