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牛的牛——《五牛图》鉴赏

五牛图

声明：原创非首发，原文发于《学与玩》杂志

如果我们牛儿五兄弟说要做牛年的代言人，相信有不少人，尤其是牛们会大摇其头说：“就你们几头老牛，凭什么呀？”

还别说，首先凭借的就是“老”字。

你见过老牛，可你见过1300年前的老牛吗？我们就是被画在千年前《五牛图》里的老牛。

古书画界有句说法:“纸寿千年，绢寿八百”，千年前的一张白纸能留存到现在，就已经价值不菲，何况这上面还有活灵活现的我们五头牛？《五牛图》是现存最古的纸本，是中国十大传世名画，成为国宝也是情理之中，我们成为最受关注的牛也在情理之中。

当然老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都有“个性”。

看吧，我们五兄弟从左到右一字排开，看似各行其事，互不干扰，其实又是一个整体。画的背景干净利落，只有一丛荆棘点缀，显示出画家的高超技艺与别具一格的布局。

牛老大排在最左边，斜着牛眼，心情郁闷：凭啥他们自由自在，唯有我带着缰绳 ？我要用眼神表现我最后的倔强。

牛老二紧随其后，俏皮的他回首吐舌；老三正面昂首挺立，作为一名有礼貌的牛，似乎在和看画者打招呼；老四仰首长鸣，莫不是在和老二聊天？老五最为惬意，一下一下蹭着荆棘，满画纸唯一的一丛植物被他独占，高兴得眉开眼笑。

更传神的刻画在眼睛部位。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画家故意将我们的眼睛适当扩大，以使之炯炯有神。我们的眼睫毛也被画得一根根长而密。大眼睛长睫毛，我们属于侧颜也很美的那种呢。连元代画家赵孟頫都说：“五牛神气磊落，稀世名笔也。”

人生在世，谁没个故事？况且我们五牛历经沧桑，穿过千年风云，自然故事多如繁星，不可胜数。这也是我们自信能做代言人的又一个原因。

那就从头说起吧。

一千多年前的一个春天，唐朝宰相韩滉在原野漫步，看到牧童骑黄牛，悠闲吹笛，几头耕牛或休息吃草，或辛勤耕耘，喜爱画牛的他马上将耕牛速写下来，又回去经过一个月反复修改，终于在纸上画出了我们五头牛，并取名为《五牛图》。

有人说他画出这幅《五牛图》，是出于归隐心，有人说是为了表忠心，还有人说是鼓励农耕。仁者见仁，智者见识，无论如何，我们从此诞生，欣喜不已。

后来《五牛图》历经辗转，被各位赫赫有名的人物收藏：北宋徽宗，南渡后的高宗，元代知名书画家赵孟頫、元太子、明代大收藏家项元汴，乾隆帝更是将它收藏在紫禁城和中南海春耦斋，每年都赏玩并赋诗。

不料1900年八国联军进入中国，将《五牛图》抢走，从此在异国他乡颠簸流离，有家不得归，有国不能回。直到20世纪50年代，听闻《五牛图》要在香港拍卖，周总理指示不惜任何代价，要将《五牛图》抢救回国，后来用了六万港币，将它买了回来。故宫博物院又千辛万苦，将“千疮百孔”的画作修复。我们终于可以岁月静好，安度晚年了。

天大地大，中国才是我们的家。

现在，进入新时代，万象更新，我们几头老牛也忍不住跃跃欲试，想让我们的孺子牛、拓荒牛、老黄牛精神激励大家，想让我们的美感召观者，想让我们的故事流传后世。相信“老牛焕新颜”，那必将是最美最牛的一幕！

小贴士：

韩滉的《五牛图》麻纸本，纵20.8厘米，横139.8厘米，是少数几件唐代传世纸绢画作品真迹之一，现存于北京故宫博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