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说从前（16）

那晚“家宴”上的关齐枫风光夺目，不仅陈家千金多看了几眼，其他的几位小姐也都偷偷投来爱慕的余光——正眼是不太敢的，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左手牵着他温婉的妻子，右手牵着他帅气又可人的儿子。参加宴会的人群里，不乏有钱有势的投资商，对于关齐枫而言，是一个绝好的公关机会。所以，他也不拒那些炙热的眼神，一一回报礼貌而绅士的笑意。

商场上的赞美不是赞美，只是客气的寒暄而已，但是那些千金却有可能成为撬动家中父亲金口的那把小铲子。关齐枫以前从来不觉得长得好看有什么用，现在看来，自己这副皮囊到底是能给自己加分不少。回到十几年前他初见牧云时，牧云也很直白地说，哇，你长得真好看啊。牧云生气的时候，会说，哼，要不是看在你长得好看的份上。

当然，他没用自己的皮囊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不过是给别人增加了好的印象，让人容易记住了些。

-那个关总啊，你还记得吗？

-哦，就是那个长得很英俊的男人吗？当然！

你看，皮囊有时就是一块敲门砖。英俊和新能源汽车，是贴在他脑门上的两个标签。

次日，关齐枫的名片就飞到了牧云的办公桌上，王梓说，“地上捡的，我查过跟我们没有业务往来，而且这家公司近期有一个上千万的宣传项目即将启动，牧经理，你会试一下吧？”

牧云一口水没咽下去，这张名片有点眼熟，但是她当初明明已经还给了三十六楼的前台，今天怎么会突然飞到自己的眼前来？

“王梓你出门就能捡到一张CEO的名片？”

“真的是捡来的。”他讷讷地说，一点都不像撒了谎。他已经从昨晚的盛装中恢复了今日小年轻的装束，牛仔裤小白鞋，人畜无害。

牧云接过名片，然后打了个电话，匆匆走向宋成玉的办公室，她们本来也预约了这个时间段一对一的会议，正好问问来由，以及王梓的底细。

“牧云，这一年干得不错，指标完成百分之九十八！”宋成玉满脸堆着笑。

“宋总，你这是损我呢，还有两个点没完成，我很抱歉。”

“别这么说，还有两周的时间，你们有信心吗？”

“信心......倒是有一点，你看这个。”牧云递过名片，宋成玉一眼看出这是昨晚王梓换来的那张名片，心里不禁惊喜，这个王梓确实长进了，确实“雷厉风行”了。

“时风的关齐枫你认识？”

“呃，这张名片是王梓给我的，我还想问问你，这个王梓到底什么来历啊？他说这张名片他捡来的，我看是大风刮来的。这个人是你给我的，很少有这么乖巧又懂事的年轻人了，但是总觉得他深藏不露，现在我们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牧云说出了她的疑惑，不仅仅是她的，应该说是整个公司的，不限男女。

“一个朋友的孩子，讲话靠得住的，说不定就是捡来的。”

“你......宋总你居然相信这是他捡来的，应该是你给他的吧？”

“牧云，这个好像不太像你，你以前不会拘泥于这种小节，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抓着是不是捡来的这么一件小事不放？按照你以前的做法，肯定是电话先打过去辨个真伪，然后开始找各种机会跟对方见面，最终促进合作？”

“也是哦，呵呵，是我太敏感了吗，哈哈，抱歉抱歉，说回正题。”

宋成玉是冲着年终总结来的，牧云带来了她所负责的这块业务的总结，按照总达成情况、各业务员的绩效、客户的分布、广告投放的形式及对应的效果等不同角度分析了过去一年的成绩，以及接下来新的一年的计划。在她的计划中，王梓显然已经从一个空降愣头实习生变成了一个成熟可靠的团队一员。宋成玉不知道自己该瞒她到几时，如果现在告诉她王梓是辉煌集团的太子爷，会作何感想。

说到最后，宋成玉问她对时风有什么想法，牧云瞟了一眼名片，说，试试，试试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