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高原师少有人知的境遇
“圣父、圣母、圣灵般的昆仑山上出现了一排新鲜的脚印”,最后一行,尾页合上,完结。
“阿里”在藏语里是“我们的”。
不是你,不是我,不是一个人,我们。
大学在图书馆借阅的第一本书,彩虹条纹的封面,若藏族里的神墓,印着读不懂的藏文,群书里,于我而言有格外的吸引力,是的,《阿里》。
第一遍读,无疑是震撼,冰天雪地,昆仑之巅,是读字,又是在看景,到底是多蓝的天空,云朵擦着军人的帽檐飞过,深夜里不用点灯吧,星子就在眼跟前。
一遍遍感慨狮泉河的撕裂,极寒中,卷起的浪花,在半空住下,原始的姿态,来不及反应,腾在半空,凝结成冰,静等春来。
脱水菜是什么滋味?藏红花是红色吗?许多疑问,书中无解,凭你自己去探个究竟。
再端起来读一遍,已然不是以读者身份去感叹,随着女兵们一齐登上雪峰,她们的悲喜成了自己的悲喜。
阿里是孤独的,又从来真正不是孤独的。
“她是地球苍老的额头”,印刻着新鲜的故事。
极寒极高之地,边防战士们每分每秒都和这昆仑山共同互吸,一台望远镜,镇守着祖国边界每一寸土地,一个镜头的距离,便是两个国家,镜头那方,是枪口,是异国军人的瞳孔。
上级命令,昆仑山需要一批卫生员。
选拔方式简单果断,体检合格的女同志,听口令集合,依次报数,双数出列,首批登上阿里的女兵就是她们了。
走吧!去阿里!
“缺氧的感觉,就像有人掐住你的脖子,然后用鞭子赶着你在玻璃罩子里跑,你拼命张大嘴呼吸,可肺里永远是空的……”
史无前例,高原的军营来了女兵,豆蔻年华。
头发一丝不露的塞进军帽,肥大的军装,一眼辩不出性别。
军规不容商榷,越困难的地方越严谨。
战士们难免动情,也只能找身体不适的理由往卫生股跑,实在寻不出个问题,就说胸闷,去拍个X光,然后偷偷往女兵们的工作桌派送表达自己心意的书信,大胆而敏感。
向来感情最难压抑。收到信的女同志,双颊飞过两抹红晕,不知所措,紧张又生气,再后来渐渐习惯,只当成一页白纸,不看署名,不理内容,找机会作废纸扔掉,军规非儿戏,不可掉以轻心。
高原师的责任、爱与信仰,在每一位军人的血液里流淌,惊天动地,或许难以理解,唯有致敬于他们。
游星,游动的星星,是流星吧,美好而短暂。
父亲的特殊身份,让她备着沉甸甸的期望上了山。
最后她留在了阿里,擅作主张,没有征得父亲同意,没有上级命令。
狮泉河边,冰凉的井水流淌,黑夜里,一颗流星划过,没有人留意。
好喜欢这个敢作敢当、爱憎分明的女子,她是军人,这番性子误了她。
这是第一个故事,一个故事讲完了一生。
读着读着,忘了这是高原,盯着这仅有的几个人名,随他们一起,乐了,哭了。也许下一段,下一页,这人名就成了永恒。
故事我不愿在这里讲得太详细,我觉得这本书值得让更多的人去了解,了解他们的爱,战友情,以及不为人知的心酸。
在前不久看到一篇冰点周刊的文章,有关边防战士,我不禁想到了《阿里》,有这样容易被人遗忘的人,应该有更多的人去关心。
真正经历过战争的那一辈,对军人有深刻的感情,炮火里,枪弹下,是军人在护百姓的周全,保国家的安定。
或许有一天我也会去阿里,无关信仰,只是想看看那里的蓝天白云,摸一摸是怎样的一方土地,能让向日葵在如此冰雪里不放弃追逐太阳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