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谈美》第十二章

十二  “从心所欲，不逾矩”——创造与格律

创造可以遵循格律，但并不是一定要遵从格律。

格律都经过由自然律变为规范律，再变为死板形式的过程。格律是好，因为这些都是前人经过归纳总结出的适合的规律，创作遵循前者的规律，自然能得到及格以上的作品。但也不能一味的遵循格律而不知变通。大家之所以能成为大家，正是因为他们从格律入手，而后又超脱于格律，形成了他们自己的风格，或者说创作出新的格律。“从束缚中挣扎得自由，从整体出酝酿出变化。”先要有所规矩，而后才能跳脱出规矩。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从情感出发，写诗也好，作画也好，对任何的创作而言都是一样的，艺术创作本身是为了表达内心的情感，是情感流露的表达方式。因此，创造应该是由感而发。

情感是源头，而格律是方法。因此，受于情感的需要，格律是可以发生变化的，它是为情感抒发所服务的。

看到这章的时候，我想到了《红楼梦》中香菱学诗的情节，用来做这章的解释十分合适。黛玉一开始教香菱的方法与这一篇相似。写诗应遵循格律，但如果意趣情感到了，也可以适当放弃部分格律。但最开始学不应该只想着创新，而应该先学好格律，从前人的创作中汲取灵感。香菱一开始学诗，看了前人的诗作，因此写诗时被格律所限制，为了合辙押韵而写诗。而后又跳脱出格律，“梦到”八句好诗。这“梦到”也是顺应了她内心的情感，而后创造出来的。

“从心所欲，不逾矩”，顺从内心所想，也不破坏外在规矩，这正是艺术创造的极境。顺从内心往往会破坏规矩，但不破坏规矩则往往并非随心所欲，如何打破这种矛盾正是艺术家所要思考和所要去做的，即遵循格律而又跳脱格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