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26诗与政治
但是在影片中,我们看到坐在他对面的著名的诗人格林,是什么德性呢?
字里行间没有一句优雅,主要是突出体现他内在的一种庸俗,喝汤、吃肉、要钱、念诗,然后他说自己是皇家的血统,用这种虚荣抬高自己,然后喝汤时的那种下作的情景,是一种低级的贪婪,而且是一种毫不遮掩的贪婪。
当奥兰朵说,你帮我改改诗的时候,他就说,你给我三百英镑我就帮你改诗。
于是我们看到了,诗,对奥兰朵来说,是人的生命的激情的一种外化符号的美好的东西。但在这里在当时的英国,“诗人”与“诗歌”成为了一项自我标榜吹嘘的技能,它本身已经异化为附带着功利性质,而又变成了一种实用谋生的工具,成为了谋求宫廷豢养资格的一种手段。
其实,在那个时代,包括中国历史上也是一样的,我们过去有“食客三千”的故事,实用社会认为,诗人是务虚的,不是直接搞生产的,所以他没有钱,那就只能是靠宫廷来养活,一般作为大学者大诗人的话,为了更好的生存,他们也常常在贵族王权之间游走。
比如,安徒生的人生传记中,他是写童话的,他实际上生活中也是很弱,他的生活一开始是非常的拮据,物质上非常困乏,一直到他成名以后,才引起了社会与宫廷的注意,宫廷才开始请他,让他到意大利旅行等等,他的物质生活才好起来。
像是伏尔泰也是一样,他是一名法国哲学家,有了一点名气后,他不仅是在法国,他还长期被请到德国的宫廷,住在皇宫的沙龙里,皇帝请他去当食客。当然了,反正皇帝也是闲着没事干,在德国有一个地方就是波茨坦,签署第二次世界大战停战的那个地方,他住在那里,直到最后和那个皇帝吵崩。
在欧洲历史上,诗歌本来很纯真的东西,诗歌是和没有被异化的人的生命内在的东西联在一起的,而随着历史的演进,诗歌也慢慢的被异化成了一种庸俗的行为。于是,我就想到了当代中国很多的艺术家,在艺术必须商业化口号化产业化的市场操作下,艺术也变得庸俗不堪起来。
很多商人和艺术家庸俗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也许艺术的古典时代在中国早就结束了,也许它本身就从来没有存在过。我想,诗歌本身就是一种自然情感的表达,而为了更好的传达我的想法,我的这种写法是界于自我评论与学术(没有引文式的句子的考察)之间了,我不喜欢搞资料论证。所以,我就以直觉以随意为主,也相当于是灵魂中知识的回忆,我并不喜欢查什么资料去论证,我想回归写作与诗歌的自然属性,想怎么搞就怎么搞,想怎么写就怎么写,而无须过多的证明。这似乎也是诗的一种自然本性。
因此,对于诗歌的堕落,也导致了奥兰朵的再一次的失败。
德国文学界有一位大诗人荷尔德林,他认为,浪漫派最大的特点就是诗歌和天才相关。而天才我们不能简单的把它理解成一种能力,它本质上还是一种生命,天才所体现出来的东西,是生命的力量,生命的激情。所以说,诗在古典时期,它就等于是生命。
至于说关于缪斯,关于神话,这些古代对灵感的解释是,天地是神造的,神使灵感附着与你,缪斯光临你,你才可以写诗,诗其实是有神性的东西。于是和爱情并列,诗歌是对人带来幸福的生命现象的第二个东西。
但,诗歌也在现实中被糟蹋掉了。而作为一个国王,他应该做的正业是什么呢?
那就是政治,这是一个无可回避的话题。
于是,让我们来看看男人在政治中到底是什么回事?
影片处理得非常简单,政治首先是一种关系,当我们讲性别政治的时候,就是讲两性之间的政治关系,政治是民族与民族,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关系,处理这个关系的时候,导演也是有一个符合人道符合人性的处理,那就是人类天下皆兄弟,我们有不同的文化,但是可以彼此的欣赏,可以亲如子妹。
所以,我们看到奥兰朵作为一位出使的使节,他去了之后没有像我们现在看到的政治家那样去谈利益谈交易什么,他而是陶醉在土耳其的音乐,它的美酒,它的洗浴,陶醉在它的文化之中,并且自己换了身份,服装是一种标志,也就是说,他不是怀着大英帝国的这种凌驾于别人之上的盛气,来挟制别人来居高临下。
不是这样的,他完全可以抛掉自己的身份,变成了一个土耳其人,这里说明了人和人之间的一种平和友爱,代表了一种理想。
当然,现实中的关系不会是这样的,为了说明政治之反动,最后就引向了战争。那个时代的政治,甚至到了今天,这种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政治的异化,会迅速的引起战争。然后用死了一个人象征性的告诉我们,政治等于战争,等于民族之间彼此的掠夺,彼此的伤害,到最后生灵涂炭,屠戮生命。
于是,奥兰朵所经历就更加是痛苦了。
至此,到了这里,导演选择了几个典型的方面。使我们看到爱情诗歌政治,使我们看到在父权文化中,做男人是很痛苦的。
那么,人的本真是什么?
从这样一个出发点来看,反观人类社会中所安排的男人的角色,都是扭曲生命的违反人的本真的这种角色,这是对生命的一种异化。
我们也可以说得很具体,它是对欧洲父权文化的一种批判,倒不是说女性主义在简单的排斥男性,可能很多人潜意识里有一个设置,就是说女性主义一定是反男人的。当然也有少数的极端的女性主义者有这样一种倾向,就是一定要证明女人不仅是和男人平等的,而且是优于男性的。
但,这部影片的高明之处,它不是具体的反男人,而是批判父权制这种文化以及父权观念本身的错误性质,它实际上给人带来异化,而这个人既包括男人也包括女人。
一个男人如果有这种本真的健康的理性的追求,他会时时的感觉到这样的痛苦,或者说他应该感觉到这样的痛苦,比如他必须要和一个不爱的女人结婚,比如说他必须要在战场上屠戮要杀人。
但是人类的某些文化很厉害,可以把人训练成非人,比如关于英雄主义的概念,它可以使人认为,杀得越多越好,越斩草除根越好,甚至是不惜以毁灭自身的方式,也要杀光敌人,于是就很容易看到,在战场上甚至出现了亡命徒,敢死队。
日本在二战中有很多敢死队,现实生活中也有很多亡命徒,到现在所谓的恐怖主义者,他们在为他所追求的一个目标意义或者理念去舍身,去杀身去引爆去杀害周围的人,而这些人却还被认为本族群中的英雄。
但是,我们反过来想一下,为什么要杀人呢?
有人说,因为他是敌人,但是他首先也是人呀,是人就应该和平的坐下来谈,来和平的解决问题,为什么要同室操戈,同类相煎?
这其实是一种很高的人道主义高度。
所以说,它所强调的是,这里说的是,父权对“男人”的异化。安排的男人的角色,强派在男人角色的使命,责任义务,实际上本身是一种异化的东西,使人扭曲。
那么,做男人这么痛苦,这个阶段的女人又怎么样呢?
影片有一个巧妙的手法,奥兰多接了一个电话,进入了女性的阶段。奥兰朵经历了一个蜕变,经过沉睡醒过来以后,脱掉了所有的东西,展露出女性的特征,回到了纯真女人的阶段。
做男人不舒服,做女人又如何呢?
做女人,我们看到的第一个就是“丧失”,法律上宣布你是无名的,首先是剥夺你的财产,对于经济社会来说,一个人的财产被剥夺了,意味着什么?
我们现在多多少少,都有一点财产,没有财产在我们这个社会就很麻烦了,就成了街头流浪之人,实际上又在法律上,就宣布了你是一个匿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