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在路上:上海,你真是让我既爱又恨欲罢不能
“人生,就像是一场梦”
“?”
“身体和灵魂总有一个要在路上”
“??”
当比我年长四岁的哥哥跟我说出这种诗一样的话的时候,我还在小学里一天到晚循环播放张杰的《天下》和许嵩的《断桥残雪》。年少无知,未曾想过身体和灵魂究竟有无区别,只知道上学的路确实遥远,我的身体或者灵魂都有点接受不了。
出生在五六线城市,与一二线城市的孩子相比,拥有的先天资源和优势实在不值一提。人不断的长大,也不断的往外走,也慢慢终于分开身体和灵魂究竟为何物。
很小的时候去过北京,如今的记忆也只模糊到知道好像动物园里有个大象了。到了高中,我才有了第二次出远门的机会,不算旅游,算是公干。后来又到南方求学,如今也求了四五年了,也算有点收获。
五一黄金周又要到了,又想起那些穷游的日子了。今天,就来和我一起穷穷的逛一下大上海。
正文
因为在浙江读书,从山西到学校,总绕不开上海。傍晚八点坐上硬座,艰难的睡一晚,第二天早上十点钟抵上海,人潮人海,繁华遍地。
第一次到上海的时候,我哥在火车站接我,那是我除了北京以外到达的第二座大城市,那也是我做过最快的地铁,还有最多的人。我没有见到很多高楼大厦,因为我一直在地底下行动,不停的转地铁,不停的从人群中把自己的行李箱拖出来,不停的排队买票,然后几个小时后再坐上去往另外一座城市的高铁。
去上海不是五一去的,具体是几月几日,记得也不太清了。不过没有穿很厚的衣服,大概是秋天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念头,我很多次去过上海,我从来没认识过上海。
那天我为了赶比较便宜的火车,逃了最后一节课,可最后还是差一点就错过了。从宁波到上海,高铁仅仅两个小时,火车需要五个小时。我没有带太多东西,只背了一个包,装了几瓶水和吃的就上路了,这让我在上海也不会显得很落魄,我这样想到。
在学校里呆久了,见到的都是同龄人。火车里的阿姨叫我靓仔,阿叔让我给他递一下包,气氛十分融洽,我也总能在这样的环境里游刃有余。因为是下午出发,到上海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没有多想,直接跟着人流,找到了地铁站,看到了那个指示牌,南京东路,那就去吧。
二号线在晚上人也会很多,对于一个外来人来说,我不知道这是常态,还是仅仅今天晚上。就那样挤着挤着到站了,我到了南京东路。面包和水早已经在火车上无聊时消耗光了,我开始找吃的。我不想看的太细,因为我还没准备好看这一切,我尽量把目光放短,只看进出能看到的饭店。在一家面食店门口伫立许久后,老板很热情的邀请我进去。
我点了25块钱牛肉面,把汤也喝了个精光,因为我知道,这是上海,对于一个穷学生来说,这里就是天堂,做任何事都要小心。老板一边给我找钱,一边跟我热情地说牛肉是大早上从内蒙古空投来的十分新鲜。我心想也是,寸土寸金的上海,又有谁会拿来养牛呢。
吃饱喝足,擦亮眼睛,我开始准备接收这一切了。南京东路的繁华让我有点眼花缭乱,远处的高楼大厦的霓虹灯勾勒出来的画面让我动容,街上人来人往,着装得体,时尚且高贵典雅,三五成群有说有笑。我开始笑了,我真的来到这座城市了。我转头看去,一座灯塔闪烁着暗红色的光,我知道那是什么,不需要思考太久,立即动身。
在往外滩走的路上,人越来越多,外国朋友也越来越多,各种肤色,各种语言。我还见到了AJ品牌店,还见到了和平饭店还有其他的欧式建筑群。看到说“前方外滩,人潮拥挤,谨慎前往”的时候,我更加抑制不住自己的脚步,速度越来越快,我接近跑得速度了,东方明珠的轮廓已经出现了,它就在那里。
我来了,陈毅广场。时常喜欢历史的我,清楚的知道陈毅曾经作为上海市市长,并且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我继续往上,台阶很长,却好像也没那么长,我很快就到了上面,那是外滩,往前是黄浦江,对岸是陆家嘴。我看到了,我看到震旦,我看到东方明珠,我看到花旗银行。夜景,完美的夜景。无数次在电视上显现,无数次在各大摄影作品中出现,如今它真的在我眼前,就像画一样。
我沉浸了很久,一直沿着外滩向北走去,看到了人民英雄纪念碑,看到了外白渡桥,还有过了桥的那栋建筑,真的就像一幅画一样。我开始往南走,其实是不是南或者北,我早就忘了,我看到了码头,看到了大片大片的欧式建筑群。我没有闲心思去找外滩十八号到底在哪儿,我只记得一直往前走。
夜晚的黄浦江上,游轮依然很多,风声也变紧了。慢慢的也开始深了,我已经走到了古城公园,已经大门紧闭。就算是在上海,深夜路上行人也开始变少,车流也开始变少。我往小巷子里走去,试图去探寻一些繁华之后的东西。
找到一家小超市,买了五个热腾腾的茶叶蛋,坐在公交站点的椅子上,观察者对面几个人再往大车上搬东西,他们好像只有晚上才准许把大卡车开进到城市如此中心的地方。茶叶蛋吃完之后,夜更深了,也更冷了,我单薄的外套在这时候显得无能无力。我开始往外滩走,路过那家超市的时候,老板也在用很纯的上海话跟他老婆说准备关门。我加快了脚步,从路的另外一侧重新返回了外滩。在外滩的椅子上坐了很久,有很多年轻人也还没有回家,他们坐在台阶上,吹着蒋江风,弹着吉他,唱着歌。
我的困意开始袭来,外滩的椅子上也冰冷的实在不像个安身之地。我开始寻找我今晚的窝,我从未想过我会定个酒店,然后安然入睡,或者说,我很喜欢体验过于残酷的环境。思考良久,我在一处角落铺了几张纸巾,拿出了《从你的全世界路过》,也还算是对路过的外国友人宣告,自己还没有沦为流浪汉,不用给我施舍。
没看多久,我抱紧了书包就睡着了。早上五点,我再次被冷醒了。街上已经有很多人了,车流已经开始多起来,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我在洗手间,洗漱了自己昨晚奔波留下的灰尘,然后再重新走上外滩,看一遍繁华。
再后来,重新回到南京东路,重新坐上二号线,重新坐上高铁,重新回到寝室,然后带着困意和满足入睡。
没人知道我去做了什么,只有我知道。
第二天醒来,生活没有发生本质的变化,心里貌似有了一些不太容易查觉的波动,然后在自己的计划本上上海那一栏的后边打了个勾,写下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