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鸡鸡

那年我十二岁，毛头小子一个，经常跟着一个大姐姐去河边放羊。其实放羊没什么意思，自己家的羊都认识，去河边的路上两家羊赶到一起，回来的时候羊认识家，各回各家。四母羊个头大，一次能生四五个羊羔，三母羊一次生三个，按生育能力，我给四只母羊起了名字。公羊只有一个，可是精力很旺盛，不是骑自己家的母羊，就是骑别人家的，一天的活就是吃草和骑羊。我爷爷说这个公羊是个孬种。公羊力气大，两只弯角，敢对我横，要不是我手里的棍子，都有点怕他。小羊羔是很好玩的，下巴有两个坠子，软软的像两个乳头，喜欢捏着玩。

大姐姐是我家房子后面的后面那个家里的，她爸爸脾气不好，据说还家暴，特别喜欢和我一起放羊。那时候河水还很清澈，水里青悠悠的草都能看见，河边的草很茂盛。河岸边是杨树林，河堤上是榆树林，也有人在河堤上偷起土垫桩基。我们村边河是Z字形中间的这一道，南北走向，平常羊群走不到河湾处就会往回赶，当时对我来说河湾的另一边完全是另一个世界，完全陌生，充满了恐怖和好奇。

夏天的一天我做了件坏事。我去大姐姐家喊她放羊，街门开着家里没人，只有羊圈的羊羔在咩咩的叫，散养的四五只老母鸡在土窝里眯着。我纳着闷走到她家堂屋。她穿着裙子，在屋里的床上睡着了，头朝里鼻尖沁着汗，睡的很香，裙口对着外面，岔开了腿，我看到了小内内。惊呆了，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就像对河湾另一头的感觉，陌生、好奇和恐惧。我屏住呼吸呆呆的看了几分钟，有两三米的距离，然后摸着门框慢慢的退出去，默默的走到了街上，满脑子都是那个白粉色的小内内。

晚点的时候，还是一起去放羊。羊群沿着河边吃着往北走，边吃边往前跑，都想吃到前面最新鲜的草。我跟着她去河堤的草窝里找小香果，一种野生的果子，据说发黄了会很好吃。河堤上有人在起土，不是我们村的，一家子拿着铁锨，往三马子上装土。看见我，那个男的就笑嘻嘻的喊，小孩过来谁家的，并朝着我走来。我被吓的往北边跑，大姐姐就在后面追我。我是往北跑的，前面一百多米就是河湾了，我带着惊吓和好奇，带着探索一个新世界的决心跑的，很有麦哲伦探索这个世界的心情。当然，我没有跑到湾处，大姐姐从后面抱住了我，告诉我那边都是卖小孩的，不能乱跑。

恐惧占满了我的脑黑，都没有去感受脑袋后面软软的存在。她拉着我往回走，路过那几个起土的人时，那男的说要脱了我裤子弹鸡鸡，我吓得提着裤腰，大姐姐低着头拉着我急急忙忙走开了。放羊回家的路上，大姐姐说不要乱跑了，都不是好人，没了你怎么办，大人还要弹你鸡鸡呢。她说着就笑了，红扑扑的脸像西边的云彩，我的脸红的像猴屁股，想起了中午粉白色的内内，我心里古怪的不行。

当然，谁都没有弹着我鸡鸡。后来，羊卖掉了，再后来我县城上学，大姐姐好像也出嫁了，之后的记忆就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