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6-23

考场之现状

        中考前一个月我就找校领导:“今年的中考就别排我了，我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中考前一周，马副校长打电话来说:“你有什么事，莫不是又想到哪玩去？现在的人员不够，你还是来吧！”我不容质疑地回答:“不行。”结果开考务会的时候，愣是又把我给安排上了。当时的那个气呀，为什么，为什么这点自由都没有啦？为什么，为什么如此不讲民主？愤怒的我找校领导理论，他们很有格局，向我解释了一番:“今年请假的都派上了，人员安排不过来，没办法，理解万岁。”我释然了。

          不知从何时起，我厌倦了监考，觉得是一种束缚，一种煎熬。想当初刚上班那几年，被安排上监考，感觉很是自豪，监考证忘脖子上一挂，呵，感觉好荣耀！昂首挺胸走进校园，跨入考场。那时在小学任教的我到别的学校，诸如21中，18中等校监考，是一名副主考，坐在副主考的位置，腰板挺得老直，眼睛睁得老大，看着一个个考生正襟危坐，期待我给他们发试卷，哎呦，那幸福的滋味也没谁了。

        以前监考费用是五十元，那时候五十元觉得监考太划算了，既快乐又能挣钱，何乐而不为！总感觉自己占了很大的便宜似的。现在监考费用是五百五十元，却不屑那五百五了，而且是在本校监考，不需跑那么远的路程，也无须过余的担心其它，同时也做了当时被自己羡慕的不得了的监考组长。如今的自己没有惊喜，没有先前的荣耀感。二十多年磨砺的我改变了许多许多……

          山重水复，柳暗花明。今年的无心监考却让我得到不一样的收获，是我历年来自认为收益最大、感触最深的一次监考，请跟我一起来考场看看数学考试的场地都发生了什么:

          趴到一个、两个、三四个，安静的考场内你在神游，游于无边无际的领域里，思想驰骋于无边的原野、荒漠里；八个、十个、二十几，静谧的时空里，你在题战，游于无涯无界的题海里，沉浸于1、2、3，  ∠ABD、三角形 等边等腰里；菱形、梯形、统计图，能否在圆形内找到圆满的答案，圆满结束本次的数学中考卷里……

        凝目蹙眉的你、笔尖飞速的你、歪头冥想的你、写写画画的你、沉静善思的你、自信满满的你、目光犹疑的你，认真画图的你、抓发挠头的你，瞅一眼试题、来一点思路、解一道难题、得一份感动、增一丝喜悦的你，还有就是睁开朦胧睡眼，怯怯地问一声:“老师，几点了？……哦，还有半个小时呢……”然后身子一软，头一耷拉，又沉沉睡去的你；再者就是把试卷搁一边，歪扭斜挎地趴于桌上的你 ……其中有八位考生，从头至尾除写上自己的姓名、准考证、座位号外不再看试卷一眼，趴于桌上与桌面无缝相接。这些小男生啊，你是无颜与试卷的目光对接，还是无颜置身于这严肃而又紧张的考场洪流里？愧对那份试卷，愧对来自父母对你的期盼，还愧对自己被自己消耗掉的青春年华？！

        无助、无奈、无聊的你啊！

      很为这一代的部分少年感到悲哀，浪费时间把自己遗失于时光的流里找不到半丁点的自己，多年以后回眸自己的少年时代竟什么也没有留下，留下的就是悔恨、自责、愧疚……你用几年的时光换回一辈子的遗憾，赢得几十年的碌碌无为，演绎出往事不堪回首的悲剧。何苦？命运的大权过期作废，迎来暗自神伤，真正验证“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这句没把你们叫醒的名言。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在这难熬的考场内，对于你来说是不值一提的，它不值一文。这时的你又焦虑急躁地问上一句:“可能交来？……“小子，快了，此时还剩几分钟，你就可以逃离，逃离这在你看来似牢笼、似监狱，没有自我的境地。

      “还有多少分钟？”你再次发问，我伸出手，无声地告诉他“还有五分钟。”在焦急的等​待中， 时间对于你来说是多么漫长啊，一分钟如十个小时般地蜗行。没过三分钟，你再次用红红的眼睛迫切地看着我:“老师，还剩多少分钟？”我再次无声地伸出剪刀手形状，告诉他还剩两分钟。你的忍耐已达极限，此时的你迫不及待地走向我，递过你的准考证。（出校门必须要有出门条，我们考点准备了出门条，提前出考点大门凭据须监考组长签名方可出门。) 我接过，速填好，交于他，待到九点半，你速起身，瞬间消失不见！

      也有个别同学，既不出门也不答题，睡会、玩会，眼睁会、闭会，看会景、观会人，再瞅瞅准考证……试卷，他是不想看一眼的，放于桌角无视它的存在，二者皆成了悠闲自在的人了，这个世界此时只属于他们自己。

        这些孩子自有他优质的一面，不管如何，他们都会把试卷答题卡护好。这些心存善意的孩子啊，若能对知识再多一点渴求，对学习多一些兴趣，那该有多好啊！             

        感谢马副校长为我“自作主张”的一次安排，从本次的监考中发现今年数学考场之现状……颇多感慨，我只想说:​你所浪费的今天，是昨天死去的人奢望的明天；你所厌恶的现在，是未来的你回不去的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