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极少年①
寒假一个凛冽的清晨,“呼呼”寒风的声夹带着飘飘白雪,刮得脸颊生疼。在铺满积雪的街道上,王越往自家武馆方向全速奔跑,“啪啪啪”的踏步声,使得地上的积雪应声四处飞溅,街道两旁的景物不断向后倒退。
此刻他体内的血脉不安份地悸动着。“父亲,您一定要撑住!”父子血脉相连,王越感受到父亲正遭遇可怕的危险。
杨玲家的包子铺传出诱人的肉香味,倘若是平时的话,杨玲一定会在店铺内左顾右盼,待王越来到的时候,给他递上一份热气腾腾的小笼包。
但此时此刻她站在店铺门口,王越刚一到,她嘴里不停哈着白气,焦急对他说:“王越,快、快、快点回去,半个小时前,我看到一伙人,气势汹汹往你家武馆方向走去!”
王越无暇说话,在她身边经过时,机械地点了点头。快速转了一个弯,窜进了八极武馆。
他还是晚了一步,父亲王磊已经被一招黑虎掏心打倒在地,嘴角流着血。由几个师兄弟扶着,另外几十个师兄弟虎视眈眈看着一群黑衣武者。擂台上一个身穿黑色长袍,胸前绣着一头猛虎的男子负手而立,俯视着重伤战败的王磊。
王越怒火中烧,“呀……!”大喊一声,冲上擂台,刚走出几步。就被王磊喝住:“小越,退下,是我技不如人,怨不得别人。”说完这些话,王磊好像被抽干了力气似的。
长袍男子下了擂台,走到王越跟前,拍了拍王越肩膀,皮笑肉不笑对他说:“小子,唐山神虎武馆杨天宝,随时欢迎你来挑战。我们走!”说完,招呼他的徒弟们打道回府。
王越和师兄弟们正想要拦住他们,王磊把他们叫住,脸色苍白地说:“我跟杨天宝是公平比试,签有生死状的,死伤各负,让他们走……!”
充满消毒水味的医院住院部,王越一脸忧伤看着躺在病床的父亲,就在刚才医生告知他,因为王磊伤及心脉,恐怕撑不了几天了,要他做好心理准备。
王磊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他知道这一天迟早都要来的。因为他年轻刚从师父那里学艺有成的时候,去挑战了当时神虎武馆的馆主杨端明,杨端明的神虎术威猛霸道,王磊最后以阎王三点手接顶心肘险胜,把杨端明打得重伤不治。所以这次杨端明的儿子杨天宝上门挑战,再正常不过。
他担心王越重蹈覆辙,要去找杨天宝挑战,他心平气静对王越说:“小越,如果爸爸去了,你也别想着去挑战杨天宝,他们家传绝学神虎术,是从春秋战国时代传下来,长期观察老虎搏杀经验技巧得来的,主要是用在战场上厮杀,威猛无比,讲求一招杀敌,你不是杨天宝的对手,这事就让它过去吧,也算是我以前的鲁莽所付出的代价吧。咳咳咳……”说完,一阵阵剧烈咳嗽起来。
“爸,你别说话,安心养伤,会好起来的……”王越说起这些话有点底气不足,但他希望会有奇迹出现。然而,奇迹并没有眷顾王磊,几天后就撒手人寰了,离开人世之前,他一再叮嘱王越不要去挑战杨天宝。
在师兄弟们和亲朋好友帮助下,王越处理完了王磊的后事。他曾表示要解散武馆,但是师兄弟们每一个愿意走,大师兄已经把王磊的本事学得差不多了,临时担任武馆的馆主,王越对他们的情意自是记在心里。
自从王磊过世后,王越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他梦到父亲被那招黑虎掏心打倒的那瞬间。被梦惊醒的他坐在床上,想起和父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父亲教他习武,一起跑步,一起去吃香喷喷的小笼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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