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好戏》,颠覆世界的黄渤
中影指数:黄渤第一座影帝,第46届台湾金马奖最佳男主角,便是出演管虎的荒诞现实题材影片——《斗牛》,而二人之后再次合作的《杀生》,更是一出反思中国文明体系的寓言影片。高级的喜剧是需要社会反思的,其本质该是对现实的质疑,而不是对弱者的嘲笑。显然黄渤在这段经历中,获得了对生活全新的观看角度。而巧合的是,他也深谙喜剧之道。因此在这架空的世界中,因为人心欲望,而引起的那些荒诞而丑陋的权力争夺过程,实则正是一段伴随人类文明发展而更迭的社会制度简史。
好莱坞有个不成文的潜规则,就是奥斯卡的演员奖永远不会颁给喜剧演员。
这一方面体现了学院对于当今喜剧表演方式的不认可,另一方面也体现了当今时代的喜剧已经再难见到像卓别林、雅克·塔蒂等这些能导善演,又兼具社会思考的大师了。
喜剧越发低俗化的问题,在当今中国也依旧盛行。而黄渤导演的处女作——《一出好戏》,或许为华语喜剧新的可能做了一个表率。把讽刺喜剧和社会寓言相结合,是华语电影新世纪以来,都未曾有人拍过的电影讲述方式。
观看完《一出好戏》,便可以观察到。管虎对于黄渤在创作这样一出作品中,所具有的重要意义。
黄渤第一座影帝,第46届台湾金马奖最佳男主角,便是出演管虎的荒诞现实题材影片——《斗牛》,而二人之后再次合作的《杀生》,更是一出反思中国文明体系的寓言影片。
高级的喜剧是需要社会反思的,其本质该是对现实的质疑,而不是对弱者的嘲笑。显然黄渤在这段经历中,获得了对生活全新的观看角度。而巧合的是,他也深谙喜剧之道。
因此在这架空的世界中,因为人心欲望,而引起的那些荒诞而丑陋的权力争夺过程,实则正是一段伴随人类文明发展而更迭的社会制度简史。
小王、张总和小兴分别代表着劳力、资本和精神的三种不同阶段的统治模式。
不像是前两者,单纯通过武力和资源对肉体的镇压。共产和谐的社会形态,实则是从肉体统治到思想统治的进化。而恰恰讽刺的是,维系这种终极意识形态的方式却是欺骗。
当游船出现,末世的预言被击碎时。“掌权者”通过精神灌输,让所有人都相信这是谎言。而也是在此时,身处于这座荒岛之上,人类的本能不再是生存,而是欲望。
导演相信,欲望才是人类真正的“兽性”。所以当改变命运的机会来临时,“统治者”甘愿通过牺牲所有人的性命,来实现这个可能。
而想要解读《一出好戏》的核心命题,那艘多异性的倒置船舱成为关键的符号象征。
首先,把岛上的经历归类为“乌托邦”其实并不准确。当影片中倒置的船舱出现,所谓的“乌托邦”社会才真正开始形成。
在这里,他们统一穿上了“病号服”,过上了类共产的生活。自此人们不再思考离开,他们开始考虑新的生活。影片中非常明显的两处空间翻转镜头,更像是链接现实与虚幻的一条通道。
于是,船舱的第二层象征得以出现。它犹如《2001太空漫游》中的那块宇宙黑石,通过资本积累和“光”,为人类带来了两次民智觉醒的时刻。同时他又是马进所有生命的外化。
在最终,它通过点燃自己来拯救所有人。坠入大海的马进俨然已经成为了新世界受难的耶稣。但当生机来临时,他却成为了被遗弃在孤岛的那个。
这是一场“乌托邦”的消亡,也是一种信仰的毁灭。
在“生机”来临时,人们快速的回涌向那虚假的现实。而后把这次经历包装成一次“人性之光”的绝处逢生。只有马进和姗姗找到了在所有权力争斗和信仰缺失后的最终命题——爱。
《第七封印》中,伯格曼对于战后宗教信仰的质疑,提出了爱才是维系生活和信仰的方式。似乎,爱已经成为了,当信仰开始动摇或缺失时,得到拯救的永恒答案。
但是事实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人类作为动物具有欲望的兽性,但爱也是天性之一。他们犹如正反两面,构建着整个世界的美好与阴暗。
《一出好戏》作为一部寓言电影,最大的不足,可能还是对于人性厚度的不足。虽然他尝试揭露生活的真相,但是还是太过于仁慈,太过于“童话”。
许多人说,在这部片子中看到了《蝇王》的影子。但是其与后者的差距也恰恰体现在这写实的残酷性上。
(根据诺奖得主威廉·戈尔丁长篇小说改编的电影《蝇王》同样讲述了一个荒岛生存的故事)
可能出于对影片类型定位的考虑,情节上始终无法展现出一种更为极端式的生存状态,更不会有《蝇王》中的极端反智。
它犹如一场攻心的权力之战,却不见用于统治与对抗时的阴暗手段。那么,对于残酷现实的解读性,是要大大降低的。同时对于末世的设定也是要大打折扣的。
或许黄渤相信人类心中是具有善根的,即使在极端环境下,也依旧会守住作为人最根本的底线。至少在他的这部电影里,已经用爱,尝试并颠覆了“世界”。
文 | 土嗨八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