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一架天梯，与星辰比肩

文/风往北云向南

最近在看《三体》和《权力的游戏》。

都是大部头，都是史诗级的作品，宏大的故事线，壮丽的世界观，加之“银河、雨果、轨迹、星云”等奖项，令我慨叹个人之渺小与卑微。我想，这就是简友们所说的自我认知过程中理想轰然崩塌的样子，不仅是崩塌，是碎成了齑粉。

在那些齑粉漫天飞舞的时候，我生了些思考。

对于创作新人来讲，闷头写作是最愚蠢的行为——没有之一，低效的努力永远与努力无关。生在这样一个人人都能写作都在学习写作的时代，无疑是一种悲哀，好比周瑜谓诸葛“既生瑜何生亮”。连“周瑜”一个小指头都比不上，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我们不能盲目地写啊，得找自己的方向，得找到自己能纵情驰骋的那篇天地，至少能看到遥远星河为你闪耀的那颗星辰。

可是星河太大了，我到哪里找呢？

星星们都在对我眨眼，我该怎样确认过眼神，才能说遇见对的星星呢？摘不下来的星星只能悲哀地仰望，带着羡慕去欣赏它诗意的美。

三年前在荒漠里，有人对我说“仰望星空，脚踏实地”。难的不是仰望星空，难的是脚踏实地，搭一座天梯，与星辰比肩。难是难了些，但是你看那，每当夜幕降临，它们都在天空中璀璨地闪耀着，它们就那样蛊惑着你：来吧，已经很久没有新朋友光临了。

因为禁不住诱惑，所以我选择脚踏实地。我在暗夜中摸索着空气，用它来搭这架天梯。

第一天，我找来一个罐子，用它来收集空气，发现简直是杯水车薪，我急得抓耳挠腮，焦虑不已，结果第一天就这样在焦躁中虚度了。

第二天，我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罐子，以为这次可以加快速度了，结果这罐子太大了，凭我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撼动。于是，我托朋友用卡车把它运到能看到星星的地方，但是我很怀疑里面到底有没有装满空气，朋友说压力表显示里面已经装满了空气，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收工。

第三天，我准备把更多罐的空气运到这里，可是朋友跟我说他没有那么多罐子了，而且他要赚钱养家，没法跟我继续鬼混了。这一天，我在悲伤与自我怀疑中度过。我开始反思自己：你要怎么才能用空气搭一架天梯呢？把空气放出来？那不是白费力气吗。找一个电焊工把它们焊在一起，一辈子也干不完啊，我也没资本来做这件事啊。事情陷入了死循环。

第四天，我来到酒吧，一个人喝着夺命威士忌，对面的钢管舞女郎正在搔首弄姿，用看猎物一样的眼神火辣辣地盯着我，我不解风情地睨了她一眼，这一眼竟招来了几个纹着青龙白虎的壮汉。“兄弟，我不搞基。”话音刚落，整个人离了地，那些青龙白虎变得有些模糊。

“松手！他是我朋友。”一个戴着眼镜学者模样的男人喊了一声，青龙白虎们退到了一旁。

“酒保，一杯龙舌兰，一杯威士忌，威士忌加冰。”

我不认识他啊！他不会看上我了吧！我这酒鬼的模样居然还有这等魅力？

“交个朋友，我一向对对女人不感兴趣的男人感兴趣。方便跟我讲讲你的经历吗？”

“我也一向对与酒吧格格不入的男人感兴趣，不过我喜欢女人。”

聊到酒吧打烊，“学者”扔给我一句话：“明晚十一点到我的实验室，也许你就可以与星辰比肩了。”

我听得两眼直冒火星子啊，我巴不得立刻就去他的实验室啊。火星子把我烧得醒酒了，得脚踏实地，得沉住气。

“哥们，很高兴认识你，明晚不见不散。”

第五天，我来到他的实验室。在这座城市最高的天台，我看到了他做的“天梯”，一个巨大的热气球，上面有些我难以辨识的机器，一群“黑衣天使”在热气球旁边忙成了一锅粥。我感觉自己从珠穆朗玛峰峰顶瞬间坠落到谷底，开玩笑吧，坐热气球能与星辰比肩？！他看穿了我眼神中的惊愕与失望，却笑得我不知所以。

“在坐上它之前，你要签一个生死协议。”一如既往地不给我解释。

“能告诉我这东西能飞多高吗？这热气球飞到天上不得爆了？估计没摘到星星我就摔死了。”

“不是热气球，它叫自由者，以空气为燃料，所以不用担心燃料耗尽的问题；在它底部有一个逃生舱，以最坚硬的纳米材料制成，可以承受50000米高空坠落的速度。目前无人测试最高可以飞到45000米的平流层，再高空气太稀薄了，目前的技术还达不到。不过在之前的测试中，我们发现了一个小bug。由于飞得越高空气越稀薄，大气层越往上空气的密度越不稳定，所以“燃料”可能会突然耗尽，要随时做好坠落的准备。你是自由者载人飞行的第一个小白鼠。怎么样，签不签？”

在这座城市最高的地方，遥远的星辰发出了更加妖媚的光芒，我感到全身的血液涌上了天灵盖儿。“干他娘的，我签！”

我看着天台上那群人一点一点地缩小缩小，星星的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亮。没想到“天梯”竟是这副模样。

谢谢你，学者，我感觉自己离它们越来越近了。我多么想邀请你上来看看宇宙史诗般的壮美啊！

来，先签了这生死契约，我们一起与星辰比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