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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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的最后一个夜晚，上海外滩跨年的人们在踩踏中夺去了几十个人的生命！就在那个夜晚我回到了徐州，回到了母亲打工的地方，回到了娘的身边。娘已近七十岁的人了，却总是闲不住，还在外面奔忙打工。我曾劝她很多次别干了，但她总说“我一旦闲下来，可能就真的倒下了。在外边打工和大家一起说说笑笑的，感觉日子过得也快比在家开心！”听娘这么一说，我也只能如此了，只要娘觉得开心就好，人不就是活个精神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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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不记得从我懂事后，在娘的脚头睡过几宿；已不记得娘那双从不出汗的脚，是什么时候长满了老茧；已不记得那皱纹是什么时候爬满娘的脸；已不记得娘的头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花白……那一夜娘把我的脚紧紧地搂在怀里，被角掖了又掖，还不停的问我冷不冷；那一夜娘说了很多很多话，直到我不再做声了，娘以为我睡着了，才收住话茬入梦；那一夜娘睡的很踏实，早晨她告诉我，之前每晚翻个身被窝里都是凉的；那一夜我失眠了！虽然被窝经过我一番整理似乎很暖和，我还是感觉身下凉气嗖嗖，看到娘睡的那么香我也不敢乱动。那一夜我紧紧地搂着娘的那双老脚，把被角紧紧地掖好；那一夜我在想这日子怎么过的那么慢，高考快点到来看儿子考完试我好早点回去照顾娘；那一夜我在想我努力改变生活的计划里一直都有娘；那一夜让我想起了很多很多关于娘和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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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都到哪儿去了？娘老了，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好了。每一次说带她去检查一下身体，她总是说“这也好了那也好了，哪里都舒服。”只有我知道娘是怕花钱，怕麻烦，怕欠人情。每次给娘买件衣服，娘总是不舍得穿，放着，看着，念着！后来我就告诉娘那些都不值钱赶紧穿！娘老了，皱纹爬满了脸，但她却总不服老，总是想得太多，顾完儿女如今又去顾孙儿们……

娘一辈子总在想着家，想着家里的每一人，却独独把自己忘了！娘一辈子都在付出，在给予别人，当别人给予她一点时，她却觉得那么不适应！

只在娘的脚头呆了一夜，天亮了，匆匆的我又踏上了回程。娘送我到站台，几次左手势让她回吧，她只是点头，却不离开。我懂，我不坐车离开站台她是不会离开的……

娘在哪里，家就在哪里！娘不在，家就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