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

高考结束了，街上的孩子多起来。

三十多年前，我的高考是在炎热的七月。

校长在高考动员大会上的讲话，我一句也没听见，当时我正在经受长智齿的折磨。

我捂着腮帮子回到家，爸爸用自行车带着我去了医院，医生检查以后说，很严重，需要动个手术。

爸爸说:“她后天就要参加高考了，有没有别的办法？”

医生给开的螺旋霉素，说坚持到高考结束再来。

我肿着腮帮子，坐上了学校雇的大巴，一路颠簸一个小时，住进了县城里的师范学校宿舍。

八个人的宿舍热的要命，晚上说梦话的磨牙的打呼噜的，各种声音此起彼伏，我一夜无眠。

第一天发挥正常。

晚上各种声音一起袭来，伴随着牙疼一夜无眠睁眼到天亮。

第二天我觉得发挥正常。

又一晚无眠。

第三天脑子木了。

浑浑噩噩，高考结束了。

我考出了高中三年最低成绩。

此后十年，我经常做关于高考的噩梦，高考给了我人生第一次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