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爱情
中午夏夏在微信上给我留言,说好久不见。我回过去信息,她说自己终于结束了牵牵绊绊的爱情,跨入单身行列来陪我。于是我忽然想写点什么,关于爱情。
很少说起这两个字,曾经初高中最深的情绪,也只是欣赏某个男孩子的才艺和个性,纵然称得上倾心,也只是一场安静的喜欢而已。
昨天晚上,同寝室的师姐怀着十八分热情郑重宣布要给我介绍男朋友,随即就传了师姐自己筛选的候选人照片,追着问我感觉如何,说帮我留心了好久。我怕浇冷师姐的一片热心,东扯西扯地乱答,最后不得不乖乖承认,我只是不想就这样结束自己习惯已久的生活方式。
爱情,这两个字我好像从未说出口,轰轰烈烈或是凄凄楚楚,这两个字傲气太重,反而越来越不清楚怎样称的上是爱情。
沈佳宜风靡的那个假期,我听着耳机里至今还是深深触动我的那句:我只会念书,我只会念书,从国中到高中,我就只会念书,却还是考不好。我反反复复地听,直到沈佳宜的眼泪彻底传染了过来。母亲大人很安静,切来苹果放在我手上,搬了凳子陪我坐着。
我说,我也是一直只会念书,只会念书,我不恋爱,不出去玩,没在学校里惹过事,乖巧地近乎虚伪。我说,我一直看着弟弟空间里,那些整天晒所谓一生一世不分离的爱情,那些所谓的永远在一起、不管未来如何相守到老的傻话,我总是,嗔笑他们年轻不务正业,我总是看着他们中考以后连上普高都没资格的成绩,叹息怎么不能把心用来学习。
可是,现在看我的生活,我一直在念书,一直在念书,我心里隐藏着的憧憬,在夕阳下和喜欢的男孩子一起牵手回家,看校服和校徽上浸染着橙红色的温和,那些我口中不务正业的孩子所习惯的放肆,我永远地错过了。
母亲大人很平静,看着电脑屏幕上还是在掉眼泪的沈佳宜,说,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我如今想做的、能做的是什么。
太多的时间里,我们明明自己都太过于清楚自己的情绪,只是想找到一个出口发泄那些所谓的委屈和遗憾而已。即使回到原点,仍会沿着这条路慢慢走至今天,毕竟,这是你当初权衡左右后,最优化的决定。
我一直不看好夏夏的爱情,或者,我更愿意称之为一场恋爱。高中同校所以在一起,男生成绩在自己学校里算得尖子,所以夏夏很自豪,每个周末我写完了作业去找夏夏聊天,听她碎碎念自己的小幸福,或是天冷了被怀抱温暖,或是课间的零食和打闹,我只是点头,微笑。
高中勉强毕业,夏夏离提档线差得远,最后还是闲在家里。反而和男生那个关系更近了些,见了那边的亲戚好友,甚至不时炫耀男生妈妈在绣一幅很大的十字绣,说是给他们的喜日子用。我几乎是边诧异,又边在心里默默说服自己要接受学校之外的突兀,一直压着心里某个地方的不合拍,说着:蛮好的,蛮好的。
三年又四年,如今的我除了退去一身校服,能够戴我喜欢的小小耳钉,其它的,一如当初素白。夏夏生得漂亮,七年足够她明丽耀眼,每个假期我去看她,总是被嫌弃一身学生风格,永远的长长马尾。我在考试周里背着一堆比鬼还抽象的公式,看着夏夏在秀自己衣服的新搭配,感叹时间给我的,总是一沓又一沓的课件,一场又一场的考试。
太多人说,你该找个人陪着你的,陪你看风景,陪你聊人生。对啊,我也有很失落的时候,太想去依靠,可是,当一个人的安静和利落成了习惯,当我把所有的空闲用来一个人埋头于图书馆的角落,看我最爱的文字,用来撑着伞看细雨微濛、人行匆匆,用来握着爪机记录满目樱花,用来一个人背着包去看海河,最后,我真的习惯了一个人。
考试的通牒又像一道追赶索命的符咒飘过来,昨天我打印出了三分之一的课件,才发现自己连种豌豆的时间貌似都不够了,豌豆没发芽的时候,估计我就要葬在这一批僵尸脚底下。
看到夏夏的信息,蓦然想起,拉拉扯扯地,这份感情也已经走过了七年。夏夏说,他什么都给不了我。我说,你想要什么。夏夏把生活最实际最不堪的那一面说给我听,我突然想到,也许是自己在学校里待得太久,我一直认为的理所当然的,两个人要一起奋斗去从零开始讨生活,是不是在现实眼里太单纯而可笑。
夏夏说两个人彻底断了,就能开始各自新的生活,我说是的,你慢慢找自己的理想型吧,我一如既往地祝福。
凌凌乱乱地,竟然码下这么些字来,有点忘了刚才是为什么想要写这些。算了,可能就是突然想到关于爱情的一些事吧,乱乱的,关于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