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今天我也挺想过节的
今天是2016年11月8日。
01
写完这两句话,突然就感觉自己好悲凉。
今天只是一个课多的周二,对此时的自己来说,确实没什么特别的。在两年前,我也不知道11月8号这天有什么特殊,但是在两年后的今天,大学已经过了大半之后,再也割舍不下这一天了。
从2000年开始,到今年,已经是中国的第十七个记者节了。
我只是一个喜欢新闻,敬佩记者的学生罢了。想想大学这几年,我也只是从新闻的全世界路过而已,想留也留不住。
大一大二还可以说自己是学生记者,可到了大三,反而觉得自己离新闻又远了一点。有过失落,也有过坦然,只是想这一年安稳度过,再去找机会到报社实习。心里一直这样想着,祈祷着,盼望着,就这样,大三也过了小半年了。
又不得不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啊。这半年全用来看新闻专业的书,看各种报纸,看牛记者们写下的故事了,看多了愈发觉得,记者是个神圣的行业。最喜欢看的就是记者手记,或许新闻背后的故事更吸引人。
这对写新闻的人来说不算什么稀奇事。花大量时间和心血打磨出来的稿子,再回过头去看的时候只会觉得满足和欣慰,而在那之后记下的新闻背后的故事,又到了另一个层次。完成任务静下心来写下的文字,是对自己,甚至于是对这个社会的反思。
看多了没有看的了,就再也静不下心了,想去看更多的故事。
02
故事都是别人的,却少不了感同身受和强烈的代入感,很想去做一个记者。
大三的我连学生记者都不敢自称了。看多了记者故事,才更加觉得记者团带给学生的归属感和荣誉感很强,仿佛总在拿这个话题说事,又仿佛总也离不开这个话题。大学里的许多故事都是跟学生记者四个字有联系,所以扯不开、放不下,也剪不断。
趁着今天,我也想好好反思一下自己这三年。只不过很抱歉,水平不够,写下的文字总不能表现内心的感受。多包涵一下故事,也多包容一下我,毕竟我脸皮厚还不要脸。
在记者团的日子里,结交了很多朋友,认识了很多大神,也采访了很多故事。别介意,以看客的身份看透了很多事情,所以总把故事两个字放在嘴边。养成习惯了就很难改变了,就像每天都会看新闻,但多半还是关于张杰的。习惯了。
前面这两年经常会有人对我们说,“你们认识好多人啊”,这样一句话听上去,总感觉有一种嘲讽的意味在里面。也不是我们多想,只是这种无奈感也只有团友能相互理解。
“记者,不是在写稿,就是在采访的路上”,我们一直把这句话当做激励,也是我们最初的动力。从前辈们那里传下来的还不止这,“铁肩担道义,妙笔著文章”也是我们最信奉的真理。总把自己当做最有理想和追求的那一类人,却是实际做的远不如想的那么完美,也会留下许多遗憾和不足。
03
冒冒失失闯进学生记者这个圈子,也没想过能走这么远。
师兄说我可以试试写东西,而这个平台就是在校园媒体。最实在的应该就是大学生记者团了,是个纯粹做校园新闻的地方。我不能说我给记者团带去了什么,因为我什么技能也没有,我只能说记者团教会了我什么,太多,说不完。
褚师兄说写新闻是门手艺,而我们也应该先把手艺练好再去谈新闻理想。忽然就看到了自己刚上大学的那些场景,在校园各个角落里采写故事,一个什么也不懂的愣头青胡乱闯荡着,只顾着记录。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有了解过何为新闻理想,只为了有机会能去写不起眼的新闻。
这两年我也确实没有写过什么很好的新闻,很惭愧什么也没留下,但至少学会了感恩,学会了去写去记录。
去年的这天,偷偷在微博写下一段话委婉地祝自己节日快乐,以一个学生记者的身份。可今年,只能老老实实地安心上课,因为采访证在十月底就已经过期了。我们已经从记者团退役了,成为了过去和以前。
大二开学的教师节,采写优秀教师的新闻。我因为有课,然后教授又很忙,就只能在他空闲的时候去采访。好不容易教授有了半小时档期,我上课,就让同学去采访。可就在采访时间之前,同学突然有急事,我只能硬着头皮顶上。
当时穿着拖鞋,单脚跳了五分钟到办公室,看着流血的脚趾急的想哭。又跟老师解释穿拖鞋的原因,我觉得特羞愧,老师却很开朗地安慰我没事。我心都要被暖化了,半个小时的交流觉得很舒畅。
聊完之后教授就去给研究生上课了,晚饭也没有去吃。那个时候体会到了好老师的真正含义,虽说了解不多,但最起码有了一个直观的感受。在那次之后,每每遇到还能热情地打个招呼,这就够了。
那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正式采访,兼人物专访。
04
一年前的我很喜欢这样的工作,甚至很享受这样的大学生活。
现在的我也一样,除了习惯了,也许就是很多人都想去追求的那份“不忘初心”。我说了我很不要脸的,不然也不能把这么酸的话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之后又跟同学一起合作采访另一位老师,断断续续地跟踪采访了一个月。说是跟踪,也就只是她的每堂课都去上,然后在课后又拉着老师不放,直到把所有素材都积累好。
记得有次课前我还在校外兼职,一结束就骑着自行车在路上飞奔,只为了赶在上课铃响之前走进教室,不打扰老师正常上课。其实看上去特别傻,可那时候真的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一傻到底,自己想着都觉得好笑。
真的是抱着学习和想做好新闻的态度,哪怕只是校园新闻。
做任何事,用心对待总不会错。
也有静谧的午后,坐在茶室喝着清茶,与老师畅聊一个多小时的经历。也有寒冷的清晨,在灯光球场旁的公共桌椅处,采访七十多岁退休老教授的记忆。这几次是真的留下回忆的采访,能当成故事去看待的专访。
我本来就没有多少机会能去采访别人,都是自己在那瞎搞。说难听点,纯粹是为了好玩,只是在采访写稿的时候,真的用心了。
就算新闻价值很小,稿子不大,也真的用心过。记者团的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体会,不仅我一个,但我只能记录自己,不能多言他人。
05
能写出来的,都是有着遗憾的。我怕有一天会忘了,忘了自己曾经也用心过。
除了美好的,也有失落的。大一那年快结束的时候,写了一篇关于社团故事的稿子,老师说是几篇相同稿子里最好的,没有嘚瑟但有开心,觉得很知足。可在大二开学“百团大战”,想要继续完美社团故事的时候,却被采访对象当面质疑,“你到底专不专业啊”。很失落。
是啊,我不是专业的,只是业余的不够格的。其实主要也不在这,只是我问的问题她答不上来,觉得我问的都太刁钻了,她说我的问题不够专业。可我问的都是新闻稿必须的一些条件,但她对社团的工作不了解,完了之后去问别人才知道,她不是负责人只是个帮忙的。
可能是觉得被采访是件很不错的事,就在那忽悠我。但她的回答确实刺痛了我,我不够专业我知道,也想过自己不适合想过放弃,却终究还是舍不得。
因为喜欢做学生记者的那份小确幸,所以就一直卑微的乞讨着,不曾想过要离开。只要有机会,就把能写的小新闻全写了,尽管写出的文字很稚嫩,不成体统,就怕自己一停下来就再也爬不起来了。那个十月也成了唯一的一次发稿之星。
当时也没有想过其他,只是在被别人质疑之后,自己也怀疑过自己。
不想放弃,就只能拼命朝前奔。大二要结束的时候,本来已经确定了专业实习,却还是没能抵挡住去南方实习的诱惑。推掉了专业集中实习,得罪了老师,跟着几个小伙伴就一起南下,过了两个月不可思议的实习记者生活。
体会到了记者的责任感和使命感,明白了记者作为社会和历史的守望者的含义,也真正意义上地成长了,懂得了什么叫以后和未来。
06
以后要是能有机会去做记者,我也想奋不顾身绝不放弃。真的很想,没有原因。
大三开学之后,很多人都问了我同样的一个问题,“以后是考研还是工作?”我也很想问清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可我太怂了,害怕真的走进社会。
暑假两个月没回家,国庆回家之后就仿佛隔了整个世纪。家里的变化太多,让我怀疑家是不是真的还在。我妈跟别人说的一句玩笑话说进了我心里,弟弟以后的学费由我来承担。二姑跟我的严肃对话也让我懂得了长大和责任,大三这年读完了就去找工作吧。
我知道,这都是他们心里最渴望的事了。我不想辜负他们更不想负了自己。
以后考研还是工作?如果有机会,我想去做一个记者。如果没希望,也等找到了工作,以后再说。以后的路,谁也不知道会是啥样,就算是弯路,也只能独闯。明天和意外,谁也不知道哪个会先来。
这句话在年轻的生命逝去之后,在我们的实习结束之后,刻在了我心里。
去年这个时候,大家还在互相调侃,开着玩笑跟对方互说记者节快乐。可今年的这天,都跟约好了似的,谁也不敢打破这份平静,就怕一不小心又摧残了一份理想,或者扑灭一颗燥热的心。
其实,今天我也挺想过节的。
不是今年的这一天,是以后每一年的今天。
有些事,真的不是想想就好。
只能想想却做不了,心里会更失落。
做学生记者的日子里,学到了太多,现在和以后都需要去努力报答。
感恩,在今天这个想过节却过不了的日子里,感恩每一位帮助过我的朋友,不只是记者老师,学生记者朋友,也感恩每一位采访对象。
谢谢在这样动荡的年代里,让我学会了坚守这份真诚。
志成
2016.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