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灯

2018-12-07  本文已影响0人  克拉拉_99d2

人物简介:

人物:女主:南惢心:青年作家,专注于文学研究与教育事业。

男一:林崎----某军校国防生核技术与核安全专业学生,大四因表现突出被提前委派去往国家保密基地进行最新核技术研究,后牺牲于一次意外事故。

男二:何逍---南惢心的青梅竹马,全球著名人类基因发展研究院士,有自己独立的研究院所,掌握几十项最新研究专利。

何逍的妹妹:何瑶瑶(小名幺幺)

女主的弟弟:南昱君

助手:小田,小高

一 幻影

“救我,惢心,救我……惢心……我冷……”漆黑的洞库地面有一摊未干的血迹,漆黑的尽头探照灯越来越近,一群军人急匆匆地四散开,他们紧张又严肃地神情似乎在找什么人,墙壁上的血手印让人发悚,那声音又响起来了,“救我,救我……”洞库外运输物资的车辆发出惨白刺目的光,似乎有一个人疲惫不堪斜躺在危险区一动不动,他累极了……装满物资的运输车直直驶向那个人,没有刹车声,似乎什么都没发生,洞库的四壁徒有凄厉的回音……

“不……不要”,她醒了,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受了惊吓的面庞在屋外街灯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惨白,屋内空调制冷的声音丝丝的响着,月色清冷。她看见丈夫侧着身睡得正酣,她疲倦地转过身软绵绵的伏在丈夫身后,眼睛湿润,有些喘不过气来。身旁的人也醒了,转身抚摸她的脸,手指一片湿润润的冰凉。

  “你怎么了,亲爱……怎么哭了”他紧张地问,边摸索着打开床头灯。

她低低地啜泣,紧接着突然悲恸地抽泣起来,蜷缩着的身体似淋了雨的雏鸟,他心里疑惑又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些年,她常在噩梦里惊醒,但从不说自己到底梦见了什么。

“告诉我好吗,让我同你一起分担”男人把她往怀里抱紧了些,温和地问。

她哭了半晌才断断续续地说:“我常梦见有人喊我的名字说救命,他我与他似乎有理不清的关系,他流了很多血,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只知道他要死了,我救不了他…”

“不会存在这样的人,只是一个梦罢了,你呀,就是看的书多了产生了幻想”男人突然坐起来,有些愠怒而后沉默了。

过了半晌,他回头看了妻子一眼,有些怜惜但平静地说:“好了,别哭,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许是在家呆的太久了,等我忙最近的实验,我就带你回老家,好不好?”见妻子情绪逐渐平缓,一直不出声一只眼睛被枕头遮住了,另一只眼睛浅浅的阖着,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他转过身抚摸着妻子细软的头发,吻了吻她的脸颊低声说:“我一直在这里呢……我爱你。你再睡会儿罢,我去趟实验室,天也快亮了……”

林崎关了几道闸门,出门望着眼前空旷的林子里树木萧条,天际浅紫色的迷雾像是树木枝干的水墨背景,莫不是一幅伤秋图,西风扬子津头树,望长淮渺渺愁予,也许过不久那哑黄色的光就要斗破迷雾,林崎心里有些怅然若失的的,十二年了,这条路他走了十二年了,他不禁想,究竟为什么要把自己困在这里,这里有自己最爱的人,有自己不顾一切坚持的事业,为什么才初秋便看起来这样萧条,他一直想要的是一片梦里的桃花源啊。

二.青梅

那时在西北的一个小村庄里,南惢心、何逍分别是七岁和十岁,他们在同一个村庄里长大自幼便相识,家也相隔不远,惢心家临河,何逍家临山,所以他们共同的家乡一面环山一面临河。小学时,惢心常在写作业时听到外婆的木门上砰砰的三声响,那准是何逍和幺幺妹妹来找她。她作业没写完的时候便假装听不见,等那敲门声停,紧接着一个奶声奶气的小女孩儿声音响起:“惢心……姐……姐,开门呀,哥哥给我们买白兔糖啦”,她把田字本顺手塞进书包,把炕桌立起来噔地跳下炕边开门边说:“来啦,何逍你打坏了我家门,外公又要说我。”一开门就看见何逍标志性的大豁牙笑容,小麦色皮肤上一内双的眼睛闪闪发光。

“惢心,我爸给我用杨木条新削了弹弓,今天咱们不捉蝌蚪和稀泥,咱们去打麻雀,走不走?”

那小奶音接了哥哥的茬儿接着说“惢心姐姐,叫君君一起抓麻雀去”。

何逍的妹妹幺幺穿着半长的绿色圆点裙子,拽着哥哥的衣角,眼睛也亮晶晶的,蛋壳一样的脸蛋与何逍站一起根本看不出是兄妹俩,常听何逍妈妈说,她生的俩孩子,一个是烟囱里爬出来的,一个是小母鸡窝里捡的,长得一点也不像,幺幺也不像他们家任何人,倒是和河沿子南家的女儿有些像,眼睛水汪汪的像,睫毛扑闪扑闪的,像花蝴蝶似的,皮肤也一样白净剔透。

镇上每初七赶集,惢心妈和幺幺妈经常结伴去赶集,幺幺粘着惢心玩,君君常腻着何逍求他给自己做弹弓。一路上碰见村里老人一同赶集去的,见此情景,常打趣儿说:君君是何家的,幺幺是南家的,看看惢心和幺幺那一双黑亮亮的眼睛,白模样,简直就是一家子嘛。”惢心妈妈笑着说:“怎么会呢,人们常说顽皮孩子长得像,我们家君君跟着他何逍哥哥疯玩晒黑了呦”。何逍平日里长纠集一群同龄大的孩子去涝坝里捉蝌蚪摸鱼儿,偷偷穿了大人的拖鞋去河边,嬉笑着打闹着又光着脚拿那比自己的脚长一大截的鞋子装满河里各色的小石子,惢心幼时很霸道,许是比何逍小几岁的缘故,何逍常常觉得她和幺幺一样,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何逍那时天不怕地不怕,常带着惢心以及弟弟妹妹在河里岩石底子抓碗大的青蛙,用常苕草拴着青蛙的腿,让它们自己挣脱。或者四个人猫着腰辨认蝌蚪的卵还有几日才能成熟的与河底水草交缠着懒洋洋地在溪流里细沙上的无数条青蛙幼虫。这时,幺幺常学着哥哥对惢心说话的样子,严肃地说:”虽然这和劳动技术课书上的百香果种子很像,但你可不能把它捞出来,离了水,准要死掉。”,他们四个有时也去何逍家后山,用柳树条子做哨子吹,碰见“撅屁股虫”,总要四个人轮番拿木棍轻轻敲打“甲甲,甲甲,下雨吗,下雨你就尿尿吧”看到那虫子吓得分泌出怪味的液体,便捂着鼻子奔走呼告“甲甲尿了,要下雨啦”但几乎每次敲打,他们都会撅着屁股撒尿。

那后山道出都是小块的胡麻与苦荞,稍微平整些的地便是成块的一眼望去金灿灿的麦子,风一吹,便哗哗像海浪一般,惢心常想,如果麦子是蓝色的,那岂不是天天都能看海。他们四个常去的地方是那些陡峭的坡地或者是两个山脊之间夹着的难以耕种的的偏地僻壤,春季雨水足,土地可不能浪费一寸,农人种麦时常在兜里装一把苜蓿种子,种完麦在地头休憩的时候随手撒在犁去不了的地方,不多几个月便长出莺莺的叶子,密密匝匝的开满了紫花,是野鸡孵蛋的好地方,四个人弯着腰用手轻轻扒拉着苜蓿的茎叶,突然何逍大叫:“呀,这个下面至少有十个”于是何逍脱了短衫小心翼翼地把这些鸡蛋带回家,几个人欢声笑语,好不快活。五年级的时候,家乡半年多滴雨未见,导致曾两米多宽的河逐渐干涸,最后变成了浅溪,紧接着一个月的持续高温,河流彻底枯竭了。像是对美好事物的惩罚,太阳持续毒辣的炙烤着,惢心上学路上穿着薄底儿球鞋踩在油马路上脚底发烫,幺幺和君君常在小卖部的冰箱前站着不动,要何逍哥哥买冰棍吃,六年级的暑假像一场滚烫的梦,是外公外婆天亮赶早儿收的小小一堆的玉米棒子,外公坐在树荫下满面愁容看着掘地三尺不见墒的土地叹着气说:“今年没收成啊……”,是满西山坡戴着斗笠整日里拾地䓴采菱条的婆婆和年轻嬢嬢们,大旱天里,后山已没有了昔日葱茏一片,河床也暴露着。各家的妇女年纪大的便捡拾地䓴卖了钱当零花的,年轻的夫妻们大多秋后离了家外出打工,惢心的爸爸也回来接走了他们一家。走的那天早上,何逍远远地在路边观望,以为惢心不久就回来,他不知这一别便是一生。

三 揭示

(上)

惢心随父母到了城市后,城市里的天常昏沉沉的,天气仍是闷热,那太阳隐藏在厚重的云层里,闷热的天气让城市的每一寸钢筋水泥都喘不过气,父亲租了新的屋子,白日里留她和弟弟在家,弟弟没了玩伴,便没日没夜的在邻居家看电视。她整日里觉得虚妄。便开始借隔壁姐姐的大部头的《红楼梦》、《西厢记》、《牡丹亭》《傲慢与偏见》翻阅,她常站在逼仄的廉租房楼道里望着远处发呆,数着开学的日子:不知小考成绩出了没呢,开学会和何逍分在一个班吗?

因家乡旱情仍不见缓和,惢心的爸爸带着妻儿在城市里安家立业,惢心和君君理所当然的在市里读书,从初一到高考结束,他们四个就像吹散的蒲公英,一别六年。

这八年里惢心的生命里再也没有过何逍,她也常想念,也想要回到家乡去,可是家乡没有自己的家了。舅舅变卖了外婆的老屋,接走了外公外婆,惢心的性格也发生了完全的改变,新环境的新奇打开了她的眼界,她最初的思念与寂寞很快被新环境里各样事情各种人填满了,她几乎渐渐把何逍、幺幺还有童年的玩伴逐渐忘却,她读很多的书,也试着认识很多的人,课业繁重,青春期的来临再加上惢心与生俱来的气质,穿一身浅蓝色校服的她显得那样青涩美丽,便常吸引许多的男孩子的驻足。初三毕业,她与同班班长林崎产生了爱情。他们读了同一所高中,高考结束,林崎被军校录取,便两地相隔,但他们的爱情却是整个学生时代里惹得人人艳羡的,他们是一对无可挑剔的情侣,而在惢心大三的时候,林崎因一次事故牺牲,那次事故也导致南惢心在极度悲痛之下而重度抑郁,最后喝了安定自尽。

(下)

惢心自从那日做了梦之后,连续一个月里都神情恍惚,她常常觉得自己不是真实存在的,十年来,她患有一种奇怪的病,常需要注射药物试剂和定期化疗,她去过最多的地方就是何逍的实验室,见过的人 也只有他的几个助手。每次去实验室的路上,路过那片林子,何逍常常走着走着就紧紧抱住她说一些奇怪的话,“你是我的,完完整整属于我,不要离开我”之类的话,进了实验室,惢心规规矩矩地按何逍的嘱咐,吃一种药睡一觉就好。有时助手小田也来,但他常不在实验室,何逍自己忙不过来,便让小田往返国内外与他对接数据。出了实验室,她就会安安稳稳睡好几个安稳觉,仿佛把什么都忘了,这个世界只有也许只有为数不多几个人,其余的都在电视里。

她无聊的时候就会翻箱倒柜,找一些有意思的东西,书房里有何逍写给她的六本日记,她看了又看,总觉空落落的,那日记里只有何逍的情感,倾诉对象是她却没有她,她的记忆是小箱信件和她以前出版的小说,以及她儿时的照片。一次她突然问何逍说:“你当过兵吗”,何逍说“我一个医生当什么兵”“哦……”那何逍的小箱子里装着谁的国防服役章和子弹头做的项链,还有我的小说里故事原型怎么大多是军恋情节呢。她有时想着想着,就有些疲倦,便不再多问。

  到了生日这一天,何逍一大早就让小田备车,要同惢心回乡。那天惢心着一袭白裙,齐肩的发也编成一根辫子,斜斜地倚在她白皙而颀长的脖颈上,因要回乡,何逍特意为惢心挑选了时下最流行的平底皮鞋,小田看见何逍身后的飘着的一袭长裙,那莹莹的笑容下浅浅的酒窝恍若天人,愣了愣忍不住啧啧夸赞起来:“嗨呀,嫂子真是下凡啦,一直没见过西施,大概就是你这样的”惢心不好意思地笑了,“嫂子像个女大学生,何院,你可真幸福”小田继续打趣道。何逍一摆手:“我看你是羡慕了,等咱们这次的成果顺利产出,我给你放长假,让你过过神仙日子。今儿走地下路,你嫂子皮肤晒太阳易过敏”,“何院咱们怎么不滴滴飞机啊,开车太远了”,何逍低着嗓子说:“你忘了飞机要过安检?”小田愣了愣若无其事的说:“哦,今儿是嫂子生日,要回去看看”。

惢心一路上开心的问东问西,求何逍以后多带自己出来,何逍看着惢心开心的样子,嘴角也泛起了笑意,他的惢心终归完完整整,性格都没怎么变呢。

沿途路过许多山丘,秋意正浓,惢心望着那遍山的红叶,看痴了,那是怎样美丽的一种红,像泼洒的颜料,浸染了又浸透了那一片黄土地。

“君不见满山红叶,尽是离人眼中血”,她喃喃地说。

“你啊,是’异乡易得离愁病’,我啊,是’妙药难医肠断人’啊”何逍听见妻子这样说,也对了一句。

“哎呀,何院没想到你平时在实验室里那么严肃,和我出门也规规矩矩的,这带了嫂子出来,倒一个像林黛玉,一个像贾宝玉,真是一对神雕侠侣”

“小田,别瞎贫了,我和你嫂子好好的,怎么能像他们那样有那样的结局呢。”

    “哈哈,你看,嫂子你看何院,还跟我杠上了,何院,咱们先去墓地?”

      “嗯,早上先去墓地,下午也许有旁人。”

      “我们去看谁?”惢心突然问。

      “去看南伯伯还有另一位朋友,他们走了13年了”何逍冷静的说。

    “哦,你说过的,南伯伯是我的爸爸”带着面纱的惢心垂下眼睑又倚着何逍,她有些累了。

那墓地的铁门生锈了,墓地外围是大片裸露的黄土地,远处是大块废弃的荒地,杂草丛生,许是人们大量外迁,很久无人料理了。何逍突然看见一大片的紫花,兴奋地拉起惢心的手上前看:“惢心,这是苜蓿花,你还记得吗,我们小时候还在南山的苜蓿地里捡过野鸡蛋呢”,“哦,这叫苜蓿花呀,真漂亮”惢心蹲下摘了一朵,别在耳边,

“夫人真是童心未泯啊,”小田插话。

“咱们进去吧,完了要去我们共同的小学看一看”,何逍一手抱着两束花,一手紧紧牵着惢心。

开了那铁门,远远听见有女人的哭声,何逍迟疑了一会想转身走,突然身后有人声音颤抖的问:“哥,是你?”,何逍一回头,看见那女子身后还站着一个男子,三个人顿时脸色都僵住了,这两人正是何逍的妹妹何瑶瑶(幼时唤做幺幺)和南惢心的弟弟南昱君。他们竟在这里相遇了,十年了,何逍把一双父母托付给妹妹幺幺,自己去了无人之地专心做研究。

“你还好吗,哥,自从惢心姐出了事,你这么多年也不回趟家,妈走了,爸一个人……”何瑶瑶突然不说了,她看见哥哥身边的女人带着面纱,真是奇怪。

“你身边的这位是……”何瑶瑶有些吃惊又狡黠地问。

“啊,是我的妻子,你的嫂子”何逍有些尴尬的应付。

“结婚也不叫我们,真过分啊大医生”幺幺埋怨着说“待几天走啊,不看看爸?我结婚你也不来。”

“哦,她戴面纱是因为最近皮肤有些过敏”何逍有些慌,很明显答非所问。

“我们去扫我爸和我姐的墓,何逍哥你是看来我姐?还是旁人?”南昱君问道。

“啊,都看看,马上就走”何逍把惢心的手攥地更紧了,惢心觉得他手心里汗涔涔的,但也不敢作声,只跟着走。

“我苦命的女儿啊,你和你爸怎么就丢下我和君君了,我苦命的女儿”那坟墓边妇人的哭声越来越近,何逍突然有些发抖的几乎挪不动步子,但只能和妹妹妹夫往前走。

“妈,我俩回来了,我们买了些玫瑰,回来的路上看见墓地外头有野生的苜蓿花,我和幺幺摘了一小些,这也是姐姐生前爱的花”南昱君上前扶起母亲,把花整齐的放在墓碑前,一起身,看见母亲定定地看着何逍身后的面纱女子。

“南伯母,我是何……”

未等何逍说完,那妇人早已突然情绪失控的冲过去拉着惢心的手仔细的看,她

“是惢心,惢心,我的女儿回来了,妈妈的宝贝”她一把抓住何逍身后的惢心。

“妈,你老糊涂了,她是何逍哥哥的爱人”幺幺忙说。

“妈,你轻点儿,何逍哥,我妈最近几年精神不好……”南昱君话音未落就看见母亲揭开了那女子的面纱,她正是自己死了十多年的姐姐。

南妈妈登时动情地揽住惢心嚎啕大哭起来,“是我的女儿,是我的惢心,回来了,她没有死,没有死”

幺幺呆住了:“惢心姐姐……十二年前你……”南昱君疑惑地看何逍。

何逍眼睛里一层迷雾渐渐升起,一向善于与各种冰冷器械打交道的他冷静地说了句:“她不属于任何人。”又转过身对几乎被吓呆了的惢心说:“咱们该回家了”

“回家?你又想把我的女儿带到哪里去,你这个骗子,12年,你不让我见她一面,你挨千刀啊”

“我挨千刀?12年前惢心就死了,如果不是你和南伯伯给她转学,我又怎么会和她分开?她又怎能遇到别人,又怎会为了那人而死,说到底,您和南伯伯才是真正的杀人犯”。此时的何逍说出这一连串的话,拉起惢心的手要走。

这时一阵警报声传来,“站住!警察”突然十几个警察从墓园各个门里包抄,最前面的喊了句:“上拷”。

“为什么抓我,你们是谁派来的,为什么抓我”何逍使劲挣脱着,但分分钟内他与小田的双手已经被拷起来了。

“何院,救我啊,这到底怎么了,我们做错了什么”“你们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南妈妈看着眼前的场景,死死的把惢心护在身后大声说:“不怕,跟妈回家,警察会把坏人抓走,你安全了,你安全了”,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从警车上下来对着南妈妈微微一笑说:“请原谅她不能跟你回家,我们要把她带去北京的再造人研究中心”

“什么,北京,不行,这次我觉不让她离开我,她是我的女儿”南妈妈抓着惢心的手不放开。“是这样的,女士,我们一直在寻找这个犯罪嫌疑人何逍,明确的说,是他这十几年来一直秘密进行一种有悖社会伦理的研究,他纠集国外不法分子垄断科研成果,用最新的科学研究为富人的受精卵进行编辑基因,并且秘密克隆‘非自然人’,你身边这个女性便是第一例,夫人,您仔细想想,十年前您的女儿是不是早已离世,如果不加控制和杜绝,我们的社会也许会成一团糟。

十年前女儿因受打击,得了抑郁症。十年后她昙花一现,又再次离开了自己。南妈妈精神受了更大的打击,从此便时常精神恍惚。这时何瑶瑶的秘密也随着哥哥的被捕揭开了谜底:何瑶瑶在得知国外各项技术成熟后,曾私自前往美国冻卵,几年后成功受孕又对受精卵进行基因编辑,原因是想要自己唯一的孩子成为天才,这一切都瞒着南昱君。

克隆人惢心的经历了这样的事情,身体机能遭受损伤,可是她也有正常人所有的一切情感啊,她的事件被大量报道,人们更感兴趣的是,克隆人是否有七情六欲,他们的生活起居是什么样的。国内外各大媒体报道了此事,一时间全球伦理研究院对中国科学近四十年来的大胆尝试进行强烈抨击。,而犯罪嫌疑人何逍最终被判决囚禁月球监狱终身,终审现场出现人性化提议:何逍因爱走了极端,一些支持转基因研究的人们提议,既然已经做了判决,不如也成人之美,让克隆人南惢心与他一起前往度过余生,也算是人们对爱情最后的宽恕。,

人世之事,非人士所可尽,何逍逍遥一生,走不出一个情字,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入白骨,南惢心锁住了两个男人的心,而自己何尝不是纠结流离。正如《牡丹亭》中所写:“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唯愿月落重生灯再红。

五 信件

给惢心的一封信

亲爱的惢心,此刻我在狱中给你写这封信,不知天堂的你和人间的你还好吗?

这几日,每次在法庭上被那么多人怀疑与责骂时,我总闭口不言,并不是已经漠然,而是在在每堂庭审结束后的夜晚,我总梦见13岁时你的笑脸,这十年,我让你以另一种方式陪在我身边,我不后悔,我每天回家看见你,我才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有意义。好多人都说我是科学疯子,他们怎么知道这背后的隐情,这么多年,白天我不停的做实验搞研究为了不再想起你,夜晚我看着伤痕累累的你的尸体用酒精麻痹自己,我卖掉了在国外的研究所,只为换取他们最新的技术——记忆提取制芯技术,我要完整的知道离开我的九年里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当你的被我制成芯片的记忆再次被打开时,我看见14岁的你遇到了他,那一刻起我开始在你的记忆里慢慢淡去,15的你坐在他的单车后座上,你们一起上课,一起回家,而15岁的我是那样孤独,我多么希望你能回来,后来我想写信却连你的地址都没有。我看见你的整个高中阶段都是他,你们一起吃饭看电影,你笑得那么开心,可那笑容本该属于我啊。高考结束后,我从别人那儿打听到你的地址,我瞒着家里人老远偷偷跑去找你,却在你家楼下看见你们相拥在一起,那一刻,我恨不得杀了他,可是我不能,你喜欢他,他死了你会难过,我不愿让你有一丝不幸福。

后来,昱君和幺幺考了同一所大学,我从幺幺那儿得知你的男友考进了军校,你甚至不假思索的签了终身保密协议,可我还是等你,去找你,你那时可真冷漠,你写的小说出版的每一篇,我都看过,我在你的笔下也许只是一个童年的玩伴而已,我甚至觉得我陪你的十二年甚至抵不过那个人的六年,你说你的林崎是国家的英雄,为国家制造核武器,后来他牺牲是天意,你还有我啊,人间还有值得留恋的地方,他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可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从那时起,我觉得我不能死,我要重新创造你,尽管媒体日夜报道我是科学疯子,人生总是这么狗血我这个科学疯子好不容易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现在又不得不再一次失去你。说到这里,我觉得全身发冷,我创造了你,却不能和你过属于我们的生活,也许一切都结束了。

我爱你,生生世世,吻你万千。

                                            何逍写于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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