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相馆第12章：女醉鬼

我陷入了沉思，歌德曾经说过，不曾在长夜痛哭过的人，不足以谈人生。原本说好了是来谈梦想的，谈了半天，竟是梦醒时分。难道我竟然要在医学这条道上，一路走到天黑吗？

小菜说，“我明天要走了。”

我说，“是今天。”

我们看了一下电脑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3点钟了，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经过雨水的洗礼，外面的世界仿佛清新了一些，白日的嚣喧在此刻褪去，几颗星星在探头探脑，原来我们身处的闹市，深夜竟和儿时一般。

小菜说，“外面真美呀？好想出去走一走。”

我说，“明天还要赶火车，你早点睡吧”，现在是凌晨3点，确实是够早的。

小菜摸摸我的头说，“你也早点睡。”

小菜回到房间，我听到咣当的一声，不过不是关门的声音，是她掷地有声的上床声音，我本来也想睡，只不过这时候杨梅酒的酒劲开始发作，头也开始疼了，反而睡不着了。心想，是不是洗个澡会好一些。

我就准备去冲澡，路过客厅的时候，发现小菜灯也开着，门也开着，担心水声吵醒她，就悄悄走过去，把她的床头灯关了，然后悄悄去退出了了房间，带上了门。自以为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门刚关上，房间里就传来小菜的声音，“门不要关，关了没风。”

我只好又把门推开。借着客厅的灯光，我看到小菜竟然半截躺床上，半截挂床上，就这么睡一晚，明天就该找谢天文拍腰椎MRI了，我苦笑着过去，弯腰去揽她的小腿，想把她摆一个正常的睡眠体位。照顾过醉鬼的人都知道，醉鬼总是特别沉，别看小菜平时身轻如燕的样子，喝了酒就跟一个小秤砣似的，好不容易才把她摆出个人样，却听见小菜“噗嗤”地笑出声来，“你是不是以为我喝醉了？”

一般问出这句话来的人，便已是醉了。

我不想搭理一个醉鬼，尤其是女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