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象慢时光——老挝旅游日记之二
8点多吃完早餐走出酒店，发现酒店对面果然是河，而导游小吴当即证实了我昨天的猜测，这就是湄公河，对面就是泰国。河面本来很宽，只是水位下降，才露出大片的滩涂，滩涂上长满了黄橙橙的草，看过去像是稻田，有人说，对面的泰国果然比这边富裕。我们这个酒店叫什么，有店名，但一个字也不认得，查地图，旁边有圣塔湾河畔酒店和湾萨纳河滨酒店。唯独这个酒店没标注出来，门口这条路好像叫法昂路。
8点35上车。9点游塔銮寺，一个小时。我的第一印象是，塔銮像一顶皇冠。塔銮前面有塞塔提拉国王铜塑座像，塞塔提拉是澜沧国王，1560年，是他把澜沧王国的首都从琅勃拉邦迁到万象，由此开辟了澜沧王国的新纪元；1566年，是他主持建立了塔銮，从此老挝人民有了自己的精神寄托。
塔銮再过来是塔銮广场，广场两边有两棵菩提树，长得庞然修伟，起初我还以为是榕树，听说是菩提树时我又仔细看了看它的叶子和树干，叶子多而密，鹅卵形。树干看过去不止一个，而是一群挤成一堆。根系暴露，有如人脚上凸起的青筋。但它又是整齐向上的一棵树。近了看，塔銮由中间的大塔四周围绕的小塔组成，方方正正。大的高45米，小的高3.6米，但搭配得非常和谐，就像我们在老挝国徽上看到的那样。塔体金色，线条柔而挺直。
阿里说，1828 年在暹罗人入侵中严重受损并被遗弃，1900 年法国人试图根据法国建筑师和探险家德拉波特当年绘制的详细图纸修复它但是没有成功，1935年在老挝与法国政府的合作下才得以重建。我们现在看到的塔銮是1953年再次重建的。
“銮”在老挝语中是“大”或“皇家”的意思，塔銮就是“皇塔”或“大塔”的意思。塔里供奉的据说是佛陀的胸骨舍利子，可见塔銮在老挝人心目中的地位非同一般。每年佛历十二月（公历11月），来自全国各地的僧侣络绎不绝地前往塔銮，他们携带各种食物、香烛、鲜花、钱等，纷纷到塔銮寺斋僧礼佛，聆听高僧诵经说法，祈求好运。由国王或王储在此主持塔銮节仪式，国家要员在塔銮的佛像前举行宣誓仪式、饮圣水仪式和参加游神活动。节日延续半个月之久。
塔銮两边是塔銮寺和佛学院等建筑。塔銮寺空旷的大厅里，装饰着各种各样金碧辉煌的宗教绘画，就像看连环画故事一样，相信没读过书的人也能看得懂里面的故事和蕴含的哲理。这又和欧洲的教堂有异曲同工之处。
塔銮寺出来，我们决定绕塔銮走一圈，塔銮长宽六十八九米，加上围墙，绕一圈至少有三百米，谁知绕到后面我们被清凉的椰子汁迷住了，于是我们四人一人一个，边吃边走；差不多快转完了，又被一棵大树迷住了，我好像还没看过这么舒展这么迷人的树，可是我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树。
接下来我们来到塞塔提腊大道，两边是总理府、国会大厦、主席府还有凯旋门、玉佛寺等等。主席府是在原金宫也就是昭阿努冯王宫的遗址上建立起来的，原来的王宫被暹罗毁弃，后来法国人在遗址上建立起总督府，再后来被改建为主席府。万象的玉佛寺据说从泰北迁过来，澜沧王国时期，泰北的清迈和清莱都在它版图之内，所以玉佛寺的归属在老挝和泰国是有争议的。
（此处删去一段）
星源休闲餐厅午餐，席间问起老挝语“谢谢”怎么讲，阿里说是“卡普寨”，“卡普寨莱莱”是非常感谢。下午前往万象四五国际射击场，参观军事博物馆，打靶，正是最热的时候，我们正好坐在里面休息。
路上阿里说起这条南北主干道就是十三号公路，就是胡志明小道，他们还在用，他们的司机没有怨言，也不堵车。说起老挝的红木有四种，红花梨、黄花梨、雪花梨、血花梨他们都有。说起慢生活，说起老挝人的幸福指数，老挝人与中国人对幸福的不同定义，老挝人出家如服役。老挝服务人员月收入150万到200万基普，教师和公务员500万基普。他们享用来自泰国的食物和来自中国的小商品；他们土地终生所有，房子拆了建建了拆没人管你；他们可以花钱请政府部长给你主持典礼给你剪彩而不用受行贿追责；他们不想工作可以去佛寺，名正言顺地去化缘；他们不热衷于旅游，不用花钱买罪受。老挝人的性格不急，慢慢来，国菜大马烘。耕地边有发呆屋，宅边有发呆桌。不想做或者累了就在那里发呆。忽而想起昨夜幸福的犬吠声。
香昆寺实为佛像公园。卧佛，立佛，四面佛，蛇头佛，兽头佛，大佛，小佛，南瓜塔让我们体验到三界的形形色色。公园尽头还是湄公河，河对岸还是泰国的廊开府。
晚上散步，湄公河夜市烟火味十足；猪脚饭，炸蚕蛹，炸蚱蜢，别有风味；火龙果牛油果芒果三合一榨汁，沁人心脾。归来还是散步，抬头见缺一瓣的月亮，湄公河彼岸泰国的廊开府也是灯火通明，而此岸五颜六色的花和滩涂上黄橙橙的草也是如此迷人。
万象一日游，不见象一头。听说澜沧是“百万象”的意思；万象和象反而没有什么关系。万象据说有三层意思，一是“有城墙的城”，二是“月亮之城”，三是“檀城”。也许过去的万象曾经有过城墙；古城万象建筑物多呈白色或黄色，周围绿树成荫，湄公河蜿蜒如一弯新月，“月亮之城”名至实归；据说这里曾经生长着许多珍贵的檀木，所以“檀城”也无可厚非。万象还有一个名字叫“永珍”，“永”意为城市，“珍”意为庙宇，合起来就是“庙宇林立的城市”。这四层意思涵盖了万象的历史，也是万象的真实写照。
赋诗一首咏塔銮，权作收尾：
下车忽闻菩提香，满树苍翠荫万象。
塞塔提腊从容坐，一顶王冠耀澜沧。
言犹未尽，再赋诗一首咏夜市晚餐：
蚕蛹蚱蜢油炸香，猪蹄晶莹鸡蛋黄。
一碗米饭粒不剩，鲜果榨汁甜冰爽。
（2023.4.29.23:58.初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