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

洋屋已经破败了

安静

2012-10-8 10:52

弟弟的婚礼热热闹闹的结束了，这段时间因为婚礼的事情我回老家的次数也多了，没结婚时是一年去一次，现在结了婚倒是没有必要每年去了。

虽然离开老家十七八年了但我对我的老家还是有感情的，每次去了我会在村子里走一圈看看，闻着乡下特有的牛粪混合着泥土和草的味道走着走着，不自觉小时候的往事便会浮上心头，我喜欢这种感觉，真的，那种漫步在村子里的回忆会让我暂时忘记烦恼和浮躁，让我觉得有了时空交错的感觉，由于村子里的大部分人家已经搬走了，所以现在的村子里很少人居住都荒芜了，小路上巷子里都是杂草，到处是破旧的老房子门上一把锁，房子门前一个孤零零的抽水井，一片静悄悄的景象。看到这幅场景，心里会想：如果当年爸妈没有带我们离开这里，我们现在会是怎样的？可能很多外面的事物我们就不知道了。

家里的老屋还是那么的灰暗，老屋的大厅上挂着二爷爷和二奶奶的遗像，我的二爷爷，应该是说爷爷因为你生前我一直是叫你爷爷的，不知道你们在那边好吗？爷爷，我还记得你离开人世时手残存的余温，因为我是握着你的手看着你去了的，所以我一看到你的遗像就能记得起你的手，那只僵硬的温热的手，渐渐的冰凉了。已经十七八年过去了，我还能很清晰的记得你的模样，记得你放牛的样子，你带着雷锋帽穿着大大的长长的棉袄总喜欢把两只手插在袖子里把牛赶回家，现在奶奶过去陪你了，你也不会孤单了，不过想知道你是不是还是那么喜欢喝酒啊？

我们曾经住过的房间就在大厅的左侧，看到灰暗的房间脑子里会自动静止了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会回忆起小时候贫穷的生活中那些或伤感或温馨的片段，看到那一片屋前的空地，那是我们小时候玩耍的主要场所，晚饭会蹲在空地上吃，会在那弹皮筋跳绳打闹，中秋节的时候我们是在空地上看着月亮的，那时候的我很小，所以空地对我来说很大，就想现在的广场那么大，月亮也似乎更高，我在有一年的中秋节的夜晚曾经一个人在空地上看月亮然后犹豫着要不要豁出去用手指一指月亮，但是又不敢，怕耳朵会掉，但是又很想试一试，我到底是试了还是没试？好像是试了，手一指月亮后我就赶紧摸着耳朵惴惴不安的逃回家了，幸好我的耳朵第二天安然无恙，不知道是谁第一个编出来的这么可爱的哄小孩子的谎话，不知道有多少孩子像我小时候一样被骗到过。

大姨妈的洋屋也是我必去的地方，它就在空地的另一面，曾经它是两个村的地标性建筑，是富有人家才能住的起的气派大屋子，现在的它已经没有了昔日的辉煌了，这一次我再看到洋屋，外墙上已经斑驳风化了，里面自是不用说了，我贴着门缝往里面看到的是里屋一片杂草丛生残垣断壁，中间居然长出了树了，地上都是杂草和东倒西歪的木头，哎，看到这副情景我觉得有点遗憾，如果大姨妈以前能适当修缮一下就好了，就不至于今天这么破败的景象，据我妈说她八十年代嫁过来的时候这个洋屋看的爱死人了，这是老妈的原话。洋屋是姨父祖上一个有名望的长辈回归故里建起来的，之后他又离开了村子远走了，现在他的后代很多都在大城市和海外，现在陪伴洋屋的是它门前栓的一条很凶的狗了。

人就像这房子一样，无论曾经多辉煌多热闹但会老会旧终于有一天会不中用了，于是渐渐被遗忘，在遗忘中孤独，然后倒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之后会有新的房子盖起来，新的房子里又会有新的热闹，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谁没热闹过呢？何必在意那些热闹中的是是非非呢，其实只是一眨眼的云烟罢了，这是老家给我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