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从来不是一件华美的衣服。

公众号：曹小力

张爱玲说过一句话：“太大的衣服另有一种特殊的诱惑性，走起路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人的地方是人在颤抖，无人的地方是衣服在颤抖，虚虚实实，极其神秘。”

对于现实的你我，这“太大的衣服”或许就是“自由”。

想到我十八岁做过什么事，某一次和同学争吵，就是因为历史课本上讲战争时期人民如何抛头颅洒热血，我嘀咕：为啥不先保全自己的家人。这时，坐在旁边的同学眼睛一瞪：看你这点觉悟，这叫爱国好吗。我也很牛逼，我说：爱国有那么多方式，干嘛非要选死这一条，死了还能继续爱国吗？

伤自尊了。我接着说，模拟卷子你自己去复印，我没空。十八岁的人，就是因为这种屁事都能翻脸的人。要放在现在，我顶多说，好好好，你说的对，我觉悟低。现在想想，十八岁离现在也没几年啊，可是我处理同样的事情，方式却变了。

在那个长大的年龄里，内心真的坚定，不为谄媚，不怕得罪人，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要为自由生，两者皆可抛。每一个想法，每一个动作，都无比自由，讨厌别人和我一样，我的观点最特别我最屌。

即便初入社会，实习公司组团social，我坐在办公桌上玩着手机说不去！公关小姐姐说，老板也去哦，我想都没想回了一句：关我屁事。大家都笑了。现在回想，任凭自以为是，被公司厚待，也是幸福。实际上也就是一个小孩胡闹，那时候并没有实实在在，拿得出手的本领。

可是当人真的长大，发现面对很多事情都在自我打脸。进入很屌的公司，周围同事很是包容，当我能力越来越强的时候，反而说话开始小心翼翼，因为有不能割舍的事，有不能断绝来往的人，有需要坚持的事业和生活，有牵挂的人。

所以慢慢懂得了一些秩序：生命和爱情，都变成了比自由更重要的东西。

我要活很久才能陪伴我爱的人，我要比较努力工作，才能享受一切我认为的高品质生活，而不依赖别人。甚至有时候我觉得，自由是一个假象，把自由天天挂嘴边的人，或许真的一无所有。

除了那些真朋克，生命中像我们一样的普通人终究随大流选择了普通的人生，放弃那不合适的追随自由。因为真的“自由”，是一条最辛苦的路，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