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做到了

     远处的歌声真TB的远，听不出唱的是什么，调子在风中也改变了方向，夹杂着咳嗽声，也许那根本就不是歌声，这年头唱歌的人也少了。楼下的老太太诚恳地和我点点头，我们总是打招呼，她还会用我完全听不懂的杭州话和我聊天，我很努力地听着，分析着，但总是觉得跑着也跟不上的节奏，又觉得要礼貌地寒暄，也许她说的大概就是那几个问题：回来了，今天的天气不错，天冷啊，天热啊，孩子在学校怎么样呢？该回家吃饭了，我就用我的猜测和只言片语笑着回答，有时候要靠孩子把自己拉开，才好意思笑着离开，还有五楼的一对老夫妇，每次见面也是很开心的，就像家里的亲戚一样看孩子，说孩子，还会互送吃的，老头喜欢站在楼道里抽烟，他说戒不掉了，只能少抽点，大部分时间他们都不开灯，站在窗户后面的阴影里看着我们上楼下楼。和我们一个楼层有一位年轻一点的老太太，瘦高时尚，每次回来都会远远地喊老伴开门，“开门喽”还要加上几声叹息，想来爬楼很累的样子，然后她有些沉重的脚步声就会爬上来，拐弯，铁门就会响起开门声，老头很安静，而我们的邻居就是那个会突然暴躁大骂的老头，经常听到他把电视放的很大声，大部分是战争片，还记得他的那句真理名言：我们都得死，我们每个人都得死！但刚才一楼的老阿姨紧闭的嘴唇像是在告诉我：我们做到了，你看我们还能相互微笑，我们做到了，三年了，我们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