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3-14

  教室里安静的只能听见同学们写字的“沙沙”声，老师无表情的站在讲台上，用他那双犀利的眼睛盯着我们，仿佛可以洞穿我们内心的心思。

  大家都在奋笔疾书，和时间赛跑，有的人眉头紧锁，有的人咬笔深思，有的人则满脸通红，还有的女生们甚至连头发贴在脸上也不顾了。

李 念环顾四周，低下头，又稍稍抬头，探一下老师是否注意自己，不懂声色的从试卷底下抽出考试前抄好的小抄，时不时的掀一掀本子角，瞟一眼自己事先记好的答案。老师绕着过道转，陈念听到这“嗒嗒”的脚步声，心仿佛要跳出来一般，手一抖索，笔滚落到了地上，瞬间一下子引来了众人猜测窥探的目光。这让她直咽吐沫，头顶这惊恐，捡起了笔。

大胖：哎呀呀！哎呀呀！（大胖拿着成绩单，挥舞着，丝毫不顾自己浑身颤抖的肉，瞪直了眼，咧嘴大笑，像是比自己考了第一还开心）出成绩了，年级大消息，太劲爆了，李念居然逆袭，超了刘芃子，足足高处她20多分，太六了，成级部大佬了。

  简单：（用手拧着自己的长辫，笑得阳光灿烂）这有什么劲爆的，不就考了年级第一嘛，不过陈年你这次真的太厉害了，足足超了20分。

  所有人都在叽叽喳喳的议论此事。

  燥热的夕阳斜进教室,画了到明暗线,陈念就坐在光与暗的分界线上。整个人安安静静。

  阳光笼罩她额前的绒毛，金灿灿的，她眯着眼睛，睫毛又黑又长，徒劳的抵挡光线。此时她不知道在沉思什么，她说不上开心，也不算难过，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过意不去罢了，总像有东西缠绕在心间。

  她默默的离开座位，走到走廊上。走廊上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全面都在议论着她考上年级第一的是事。

  芃子：（带着微笑迎面走来）陈念你这次真厉害啊，我得再加把劲，赶上你了。

  李念似笑非笑，走开了。她走的没有人的角落里，靠在墙上，长长的舒了口气。不知是为考试时惊心动魄的作弊平安度过而长舒的气，还是为成为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年级第一而感到骄傲。

  “李念”教师顿时鸦雀无声，班主任站在门口，一贯威严的人难得和颜悦色，冲她找找手，“你出来一下。”

  她看一眼前面的空座位，终于放下自动笔，起身时扯了扯粘在腿上的校服裙。

  班主任和全班同学行注目礼把她送出去，眼睛看不见了，耳朵跟着走，耳洞里的汗毛都竖起来，想听点新鲜。

  班主任拍拍陈念瘦弱的肩膀，安抚说：“别紧张，你这次考得很好，问你几个问题。”

  李念点点头，沉默的跟着班主任往办公室走。走了几步班主任回头看那一屋子翘首以待的学生，斥：“在屋里上自习。”

  到了办公室坐下，空调冷气象虫子似的往鼻孔里钻。老师面色笃定，看着李念，问：“李念，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吧？”陈年念点点头。

老师： 有同学向我举报你，这次月考作弊。（满怀关切的看着陈念）

  李念摇摇头。当听到“作弊”这个词时，陈念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要跳出来一般，徘徊，流浪找不到出口。知道自己将面临一项艰巨却又不得不做的是――撒谎，心突然好累。

  李念:我……没有（陈念说话都开始结巴了，脸涨红心，心脏要提到嗓子眼一般）

  班主任：哦，那就好。（老师早已通过监控录像发现陈念作弊的迹象，但并没有当面揭穿她）

  从办公室出来的李念长叹一口气。一阵阵徘徊不定的脚步，涌动出她难以平静的情绪。

长空：（这个男生长……的挺让人没印象的，小麦皮肤，小眼睛，笑起来眯着眼可爱；白t恤，牛仔裤，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是个乖孩子。）刚刚听说你被举报考试作弊了（一脸关切）不不不，我相信你。

  李念回到班，里听好多人都在议论说举报陈念的人是她的朋友。 陈念走出教室想出来透透气，正好碰见了迎面走来的芃子。

  李念：是你举报的吧？（一脸不屑）

  芃子：什么？是因为你作弊的事吗？我也是刚刚听说的，不是我（委屈），你怎么可以怀疑我。

  李念：我早就看不惯你了，你凭什么每次都比我好，不管在什么事上，你都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家长口中的乖乖女，我就是讨厌你，嫉妒你，凭什么你要比我好。

  芃子：不，不是，我们是好朋友啊！

  李念什么也没说，走过走廊，学生们站在旁边，三五个聚在一起对她指指点点的，嘴里总能听到刺耳的话，这就是那个作弊考上第一的人吧，她是叫李念吗吧。

  李念不顾一切，不顾眼泪打在脸上，头发散乱，只顾往前奔跑，想离开这流言蜚语。

长空：（知道李念不开心特地追过来）跑这么快干嘛，累死我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不是，你信他们的话干嘛，你自己做没作弊，只有你自己知道。管他们说什么。

  李念：我的确作弊了。（头发散乱，脸上一道道泪痕）我就是看不惯芃子每次都考第一看，不惯她被人捧得高高在上，全年级就只知道她是第一，从来不会有人提到我这个第二。

  长空：管他第一第二个的，这是你自己的学习，你管别人干嘛。

  李念：这种被人埋没的感觉你永远不懂。

  长空：行行行，我的确不懂，但都过去了，别想了开心一点。不是第一又怎样第二不也挺好的吧。大不了接下来我们继续努力学习啊。

（放学后）夜很深了，偶尔的犬吠也已听不到，月亮饱满，明亮。李念在林子间走着，月光李念照耀成一棵树，一棵走动着的树。林间的空地上是树的影子和满地的碎银，残叶和枯燥草默在地下，肃穆在古老的月光中。只有李念的双脚踩在上面发出干裂的声音，她想起了长空今天的话，有些释怀，内心的沉重似乎泻的一干二净。她转身往回走，踩着如釉般晶莹的月光，穿过那片林子看到了芃子。芃子冻冻的直打哆嗦，似乎在这里等了她很久。

李念：你怎么来了。

芃子：就知道你心里有事，咱俩多年的姐妹情，你还能瞒得过我。我都听长空说了。其实我真不在乎谁是第一谁是第二的，我们两个好姐妹不应该一起学习一起进步吗？再说了我也没有嘲笑你作弊，我理解你，所以别人说的那些闲话你千万不要听。

李念仿佛像是推开了虚假的门，这样想着流着泪。心里顿时轻松了好多，明白了好多，放下了好多，释怀了好多。

芃子笑脸相迎，李念呜咽到不能说话。两个人彼此相拥。

第二天留言依旧在同学们口中传来传去，但李念一点也不在乎了，她恢复到了最佳状态。

长空：可以啊，李念。（竖着大拇指，面带微笑）

李念笑着向长空野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

芃子：你俩可真逗。

他们又开始了新的生活，面对新的自己，更加认识的朋友。这一切都很美好，最好的他们在最好的时间里认识彼此，了解彼此，拥抱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