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何处不相逢(三)

2024-06-03  本文已影响0人  槑焁
2024年6月4日,“她”的微信头像

那是大一结束,大二上学期开学不久的一天,我去园西路东二院找我妹妹,然后结伴就去这条路上的一家小店,和我们很要好的同学,没考进大学,却到大学附近的小店打工。我们在一起聊天吃了东西后,我和我妹妹告别后一个人返回我所在学校。走在熙熙攘攘的路上,突然抬头很意外的看到一女孩子就在正面离我不远处也盯着看着我,她身边的男生以前高中时也是走同一条路的校友,且还比较熟悉。

她就这般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这幸福是不是来得分外的不可思议。后来,我把这段相逢的场景记录下来,以纪念曾经的青涩懵懂岁月。

2824年6月4日于北城家园


以下是原文:《青春的校园片段》

      二、相 遇

      中秋过后,连绵的秋雨几乎就没停过,几场秋雨过后,天气愈发的萧瑟,湿漉漉的校园映着天空灰白的愁容。厚厚的积云朵不堪雨水的负荷,低低平平的压在校园上空。而就在已很有限的空间里,雾气四合,迷茫一片。蓄足雨水的云朵,如同眼里一直酝酿的泪水,只有风吹过打破平静,便淅淅沥沥的撒落下来。散落在校园的每个角落,这怎不教人向往晴朗的天空,温暖的梦想。

      一个刚刚近一个月的周末午后,没想到一次美丽的邂逅,把我原本冻僵的生活瞬间解冻,值得我一辈子的珍藏。那场上帝眷顾我的邂逅的每一个细节,让我一生珍藏。

      那天是星期六,阴沉沉的,我在圆西路上低头走在返校途中,街上人来人往,身处闹市,心里却热闹不起来,冷冷的忧郁,一如既往的挂在眼眸。

      “嗨!”,忽然耳一热,熟悉温柔的招呼,一抬头,面前离我不足一米远的她婷婷玉立,含笑看着我,身旁还有她一同学。没想到,奇迹魔术一般,那是我曾一直朝思暮想,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女孩。还记得高三那年,我开始特别注意起那女孩,我们有一段路是同路,所以,每天上学我以精确的时间出现在分岔口,放学时也会留意邻班是否人已散,一般情况下,这时的她会骑车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但我在此时是不会停留的,如果她在前方,我就快蹬几脚跟在她车后约七八米远的距离,流连于她的背影,保持着这距离到学校,如果她在后方,我会留意的听着后面车颠簸声,悦耳动听,自己在前保持着匀速平稳,期待着对方在超越我的刹那和我打声招呼,或是遇到什么困难需要我帮助,但直到毕业前三个月,仍是保持着难为情的沉默,三个月后,她家搬到了和我不同路的地方。于是,只有期待在学校能见到她,就就一面,使我整天过得愉快。其实,在有的时候,彼此都还可以说上几句话,这更让我心跳不已,就在这期待中,一次次短暂相遇走到了尽头。高考有了结果,可我却象放走的风筝,告别了高中时代,进入了一个全新的环境。

      初入大学校园,学习的目标模糊了,而魂牵梦绕着的是高中时那条上学的小路,每一个眼神交错,只言片语的场景,无法挥去刻骨铭心的思念折磨着我,表白?没这勇气坦陈自己的情感;沉默,受不了无望的煎熬。看来还是只有匿名的方式,只想让她知道,有个男孩特别眷恋她,如果她不当回事,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喽。

      一年未见,此刻她的容颜纯美得让人心醉,明眸中波光闪动,嘴角处浅靥微启,起先白皙不带一丝杂质的脸蛋上,微微带着红晕。瞬间,那容颜在我的脑海中定格。那双清澈的双目中流露出的欣喜和关切,仿佛四月那小路上的和风,温暖可人,先前冷馊馊的感觉在不知不觉中融化,那宛如夕阳中晚霞般灿烂的微笑,给这阴暗的天气添上了多彩一笔。

      久别重逢的场景来得如此突然,曾经设想的很多开场白,很多想说的话,到嘴边没词儿了,脑海中一片空白,这是一个有些令人尴尬又让人放不下的相遇,不知该说什么,所以就是没完没了的寒暄,适度的距离感保持着彼此的陌生,其实,对我来说,那还能算是陌生么?曾在《读者》上读过一篇文章,大意如此:人和面具比较,其实人在很多时还不如面具来得真,面具可以在任何状况下保持千篇一律的模样,可是人却在变换着不可琢磨的表情,我明明对她很在乎,却可以装做漠不关心,明明想对她倾诉我的思念,到了嘴边却是支支吾吾,言不由衷。或许,心的交流,在这个年纪是远比语言更好的方式。

      短暂的相遇在甚至没有说声再见中结束,其实,多想还能见到她,可是没有约定的时间,这种巧合发生一次,还会有第二次么。天上下起了雨,我登上了回校的9路车,我知道的是她在艺术学院戏剧系,这起码不算是太坏的结果。或许,下次争取一个主动的重逢,或许,我真该鼓足勇气了。

      9路车在坑凹不平的龙泉路上摇晃,我还在回味着,期待着。嘴角轻声唱起孟庭苇的《你看你看月亮的脸》。

圆圆的圆圆的月亮的脸

扁扁的扁扁的岁月的书笺

甜甜的甜甜的你的笑颜

是不是到了分手的时间

不忍心让你看见我流泪的眼

只好对你说你看你看

月亮的脸偷偷的在改变

    上文写于1996年11月,那是我在学校留级试读的至暗时刻,进了大学后就狠狠栽了️大跟头,所幸竟会在这时和她不期而遇,给我很灰暗的生活带来了长久的美丽回忆,再后来,在一个很冷的冬天,我们班去艺术学院踢球,我找到了她,为此,我和她守侯在场边直到球赛结束,再后来,97年2月19日,伟大的领袖、改革的总设计师邓小平逝世,不久学校相继开学,在学校开追悼会的那天下午放假,我穿着黑色的西服到艺术学院找她在校园的食堂吃了一顿饭,3个月后,临近期末考前,我在系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给她,可是人没在,从此,失去了联系。听身边的同学说,她好象毕业后去了南方进修学院当老师,学校大致位置我知道,只是从来未踏进那所学校的校门。后来我终于把多年深藏心底的秘密告诉了我的高中老师,她很快就帮我问到了联系的手机号。但我还是没有勇气拨打她的电话,直到2009年,那次出差在曲靖陆良,我用酒店房间的电话拨通了她的电话,但挂了电话后,又是若干年的沉默,直到再次联系又是三四年,但那时她已经结婚。多年后的今天,梳理起这段年少的情感,淡淡的忧伤里,让我看清了我还爱什么,恋什么,这一辈子抹不去的是什么。

      2011年4月20日凌晨3点,也是很偶然在网上搜到了多年前(2007年)发的这篇文章,全文登在《生活新报》,《我们无处[安放的青春》征文版块中。时光流逝,如今又是十余年,而我依然独伴青灯,思念亦然。

      2023年6月20日于北城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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