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卷好书107：真正的教养始于善良
文/杜豆豆
《杀死一只知更鸟》2：真正的教养始于善良
从六岁到十岁，我听得最多的词儿，就是教养。但是，我感受最深的，是善良。
如果，你问我教养是什么？我会这么告诉你：
教养的第一个定义是尊重。有教养的人，会愿意用心去真正了解一个人，设身处地地站在他的角度上考虑问题。
要了解一个人，就需要不轻信谣言，有自己的判断。
我六岁那年，迪尔来我们这儿度暑假。有一天，他出主意说，他想设法把布 . 拉德利从他家引出来。
我当时真觉得他疯了。因为拉德利家的房子对我们来说简直是个魔咒，人们传言说，里面住着个阴险恶毒的幽灵，那就是老拉德利先生的小儿子布。
布曾经交友不慎，一直被锁在家里，有25年没露面了。爱传闲话的斯蒂芬尼小姐说，布有次用剪刀捅了他爸爸后还继续若无其事地看报纸，他妈妈吓得跑出屋子，说布要杀了他们全家。人们都说布疯了，从此以后，谁也不敢再碰那所房子，说碰了就会中邪的。
可迪尔偏不信，他使了点小计谋，逼得杰姆跑去摸了那所神秘的房子。结果，什么噩运都没发生。
我也不信，有次我在拉德利家边上的树洞里发现了两块口香糖，就偷偷地吃了。杰姆知道后说拉德利家的东西都是毒药，我会没命的。可事实是，我没死也没病。
所以，不管这传言有多逼真，还是要了解了、尝试了，才会知道。
谁也不敢再碰那所房子，说碰了就会中邪的
要了解一个人，还需要宽容待人，不仅要允许别人有自己的不同看法和习惯，也要允许别人慢慢适应你的习惯。
上小学的第一天，我就被卡罗琳老师打手心，罚了站。
因为她发现我识字并且会写字，叫我告诉爸爸不要再教我了，否则会影响我读书。我分辩说，爸爸什么都没教过我，不过是因为我天生喜欢读报纸，有时会抄抄《圣经》罢了。卡罗琳老师却认为我在撒谎。
这还不算，中午吃午饭，卡罗琳老师发现沃尔特. 坎宁安没带午饭，给他钱去买，他也不要。我告诉她，坎宁安家的人从不接受他们无法偿还的东西。可卡罗琳老师没有听懂，还认为我处处捣蛋。
我觉得很伤自尊。都怨沃尔特害我受罚，要不是杰姆过来挡住了我，我非把沃尔特臭揍一顿不可。为表示友好，杰姆邀请沃尔特到我家里吃饭。可沃尔特吃饭时，把蜜糖弄得到处都是。我埋怨他不像样儿，结果又挨了一通训。我家保姆卡尔说沃尔特是客人，有自己的习惯。
我觉得学校很烦，真不想上学了。可爸爸说上学是必须的，对卡罗琳老师，我们也应该给她时间让她理解梅科姆的风俗习惯。
当然，学会宽容还不够，你还要明辨是非，这也是一种对自己的尊重。
那时，我们班里有个叫伯利斯 . 尤厄尔的脏孩子，头上都是虱子，老师看见了，就让他回家洗洗。可他却骂骂咧咧地说他家的孩子，从来都是开学来报个到，以后就不来了。
我回去问爸爸，为什么我就不能象尤厄尔家的孩子一样，只在第一天去报个到？
爸爸说，我们不能学尤厄尔家的孩子，他们是坏榜样，一身恶习。正常人家的孩子必须守法，不可以不上学。
是非不分，是会误入歧途的。
是非不分，是会误入歧途的
教养的第二个定义是懂事。你要懂得不打扰别人的生活，你要明白，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力。
我七岁那年，有一天，我们玩滚轮胎，一下子滑到了拉德利家的台阶边，我吓坏了，幸好，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不过，我们忍不住好奇，决定排演拉德利家的故事。我们把那个布 . 拉德利用剪刀捅他爸爸的传说反反复复地演，甚至修改加工成了一个短剧。
杰姆和迪尔还跑去拿钓鱼竿捅拉德利家的百叶窗，要给他送个纸条，邀请他出来吃冰淇淋。不幸的是，还没成功，就被爸爸发现了。
后来，迪尔还拉我们去拉德利家附近往里窥探。我们从拉德利家的铁丝网下面钻了过去，可就在杰姆抓着窗边往里看时，被人发现了。
我们飞也似地往回跑，听到有人往天上开了一枪。杰姆的长裤挂住了铁丝网，我们只好帮他脱了长裤，这才跑掉了。夜里，杰姆跑去找裤子，他发现，裤子不仅叠得整整齐齐，而且连破洞都补好了，放在栅栏上，好像有人知道他要回去取一样。
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演过那出拉德利家的故事。
爸爸说的对，我们不应该去打扰布，他有不出门的权力，我们需要尊重他的选择。
只是可怜的布，却没有得到自己家人的尊重。
自从我在拉德利家旁的树洞里发现了口香糖后，那个树洞里就不断有各种小礼物出现。有一天，我和杰姆甚至还发现了两个用肥皂雕的小小的人像，这两个雕像的模样就是我和杰姆。这些礼物我们都收了起来。
我们已经猜到，这都是布的馈赠。我们决定给他写封感谢信。
可是第二天，我们却发现布的哥哥内森用水泥堵住了那个树洞。他说树要死了，树生了病就要用水泥堵上。
我们去问爸爸，爸爸说，那棵树叶子绿油油的，看起来不象快死了；可如果内森先生说树快死了，那就可能是这样，因为内森先生对他家的树比我们更了解。
杰姆静静地看着那棵树很久，我察觉到他脸上有泪痕，但我没听到他哭。
我想，内森虽然是布的哥哥，可他并不了解布，他不懂布的孤单和布对两个孩子的喜欢，他以为把布关在家里不出来，就是对布的爱护。正是这种不懂尊重的爱护，让善良的布病了。
教养，也意味着要懂得不打扰别人的生活
教养的第三个定义是勇敢，能够坚持正义，勇于面对邪恶的挑战。
有段时间老有人说我爸爸为黑鬼们辩护。为这事，我还和同学打了一架。
爸爸说他不过是在为一个叫汤姆.鲁宾逊的善良黑人辩护罢了，还告诉我们不要为此生气，要用脑袋和别人斗，而不是拳头。
为了爸爸，我可以忍受别人的嘲笑。
可是，没想到，我们家族的人也会这么说。
圣诞节那天，我们全家到芬奇庄园和姑妈一起过节。
姑妈的孙子弗朗西斯和我玩时，也说爸爸为黑鬼帮腔，毁了家族的名誉。我忍不住骂了他混蛋。叔叔杰克只听一面之辞，不问缘由地批评了我。
我感到很委屈，不过后来我还是原谅了他。爸爸说我在长大，会越来越冷静，懂得真正的勇敢是什么。
那时的我总觉得别人家爸爸会玩牌、打猎、抽烟、喝酒、打球、种地，我爸爸统统不会。他只会看书、帮人打打官司，一点都不能干。
我们玩气枪时，爸爸告诉我们最好在后院打罐头盒，不能打知更鸟。
连鸟都打不了，爸爸还能干什么？可有一天，我发现我错了。
那天，我和杰姆出去散步，遇见一条生病的狗。卡尔说那是条可怕的疯狗，马上通知了镇上所有的人。
警长和爸爸来了，可警长说他不敢打，因为怕打偏了打到拉德利家去。
爸爸接过枪，枪砰地一声响了，疯狗被爸爸一枪打中了！我和杰姆都看呆了。爸爸居然是个神枪手！
莫迪小姐说爸爸打小就有个绰号叫“弹无虚发”。爸爸长大后放下枪，是因为他懂得什么是真正的勇敢，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不拿起枪的。
我们邻居里有个杜博斯太太，我和杰姆都恨她。因为她总是没来由地骂我们是最粗鲁的小杂种。
爸爸却说她老了、病了。不管她说什么，都不要生她的气。
可有一次，杜博斯太太说爸爸为黑鬼辩护，道德败坏。杰姆气急了，把她家门前的山茶花全都打断了。
爸爸让杰姆去道歉。杜博斯太太罚杰姆每天去给她读书听。
但每次，还没等杰姆读完，杜博斯太太就发病了，口吐白沫，很吓人。
有一天，爸爸回来后说，杜博斯太太去世了。她死得自由自在，即使到最后一刻都是清醒的。她得了重病，用吗啡上了瘾，她下决心要在死之前戒掉，她说到做到了。她是个了不起的女人，是最勇敢的人。
真正的勇敢，不是男子手里拿支枪。而是，在行动之前就知道要失败，但还是要行动，不管怎样，要进行到底。这种勇敢，就叫做有教养。
真正的勇敢，不是男子手里拿支枪
所以，教养和肤色无关，和门第无关，教养来自于善良的心。唯有善心，才能让人发自内心地去尊重人，去体谅人，才会有勇气坚持正义，不惧邪恶。
有教养的人，就像我家的黑人厨子卡尔。她待失去母亲的我们，象自己的亲身孩子一样，虽爱护有加，但从不迁就。她自觉学识字，还让她的儿子每天学一页《圣经》。她懂得别人的心情，和白人交谈，就说白人的话，和黑人交谈，就说黑人的话。
有教养的人，不是我那个门第高贵的姑妈，总爱扯别人家长短，显摆自己的宗族。而且，动不动就骂我笨极了，不是嫌我不够淑女，就是埋怨爸爸不给我们灌输家族自豪感，搞得爸爸很为难。
有教养的人，不会去伤害一只无辜的知更鸟，因为这是一种罪恶。
因为知更鸟，除了唱歌供我们欣赏外，不干别的事。它们不到花园里啄花，不在谷仓里筑巢。它们是善良的化身。
有教养的人，不会去伤害一只无辜的知更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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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杜豆豆，IT从业20余年，爱好广泛，本科时修英语、计算机，研究生修美学、心理学。早年创过业，后就职多家全球知名IT外企，现工作于某研究院。性格淡泊宁静，书痴一枚，闲时码码字。兼任多家平台签约作者。愿倾尽一生之力，读经典好书，写有厚度的文字，过有深度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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