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悲歌(五十七)
“睡吧,都半夜了。”我确确实实有点儿迷糊了,“明天你还得上班呢。”
“上班?”玫瑰身子一骨碌,由面对着我的侧卧姿势变为爬着,两只脚的脚跟朝上、两条腿自由自在的伸直,并且把她那光滑圆润、长着一颗痣的屁股毫无遮挡、肆无忌惮地暴露在柔和的荧光灯下。她将乱得如同鸡窝一样的头抬起来,明亮的眼睛和我疲惫的眼神碰在了一起。
“是啊,你明天不得去伊甸歌舞厅上班吗?”我说。
“我不打算去了,我打算休息一个月。知道我为什么要休息一个月吗?”我真佩服玫瑰的精力,折腾了好几个小时居然没有疲劳感。此时此刻正瞪着两只圆圆的、如同刚刚洗过的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看着我。
“我怎么知道你要休息一个月的原因。”我对于她提出的问题没有经过深思熟虑,所以也没给她一个准确的回答,我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她枕着我的臂弯睡觉。
“我要度蜜月。”玫瑰说完这句话忍不住自己笑起来。
“呵呵,”我的微笑并不是因为玫瑰的想法荒唐天真,只是觉得非常可笑。
“度蜜月?那你不打算挣钱了?”我把眼睛睁开了,晚上和她唠了半小时。
“钱这玩意挣多少算多呀?我要休息一个月。”
“你不到伊甸歌舞厅上班倒是可以了,可是我白天上工地呀,只能晚上回来。这样一来你岂不是白天在家干等着我吗?我建议你还是白天到歌舞厅上班,只上白班不上晚班。”我认为我的建议没毛病。
“那你也别去工地了,让他们再找一个电工,你就在家,黑天白天都陪着我。”坏笑,尽管玫瑰没有笑出声来,我也能感觉到她心里在笑。
“黑天白天陪你?”我把我自己本来就不大的小眼睛也瞪圆了,“就天天晚上陪着你,一个月!能不能把你陪好,我真没有信心。还要我白天黑天都陪着你!这一次就一两个小时,一个月下来,就是种猪也难以胜任啊;我看呐我非常有必要写一份遗嘱”
“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玫瑰问了一句题外话。
“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如实回答。
“你诚实,并且诚实的有点傻,傻的可爱。你怎么就不会变通一下呢?你可以把一次俩小时变为两次啊,比如说白天两次,每次一小时,晚上两次每次一小时。一天24小时做四次,每六个小时一次。”玫瑰脸色不红不白的说,她根本就没觉察到我内心冉冉升起的怒火,“去你妈的吧,你干脆现在就整死我得了,去,把刀拿来,你现在就把这这玩意割下来,塞进你那个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的阴道,让你对它具有永远的使用权!”
“哈哈哈哈……”玫瑰一只手拽着我的精尿输出端子,一只手捏着我黄豆一样的小乳头,趴在我胸脯上马上就笑没气儿了。
“呵呵呵呵……”我也对自己说的话感到可笑。
足有五分钟,玫瑰才把她那顶着一头乱发抬起来,用一只手抹着眼泪,嘻嘻着余笑,把一段句子说的支离破碎,“呵呵,马里亚纳海沟,有多深?你进去量过吗?”我听出来了她这话有骂我的成分。她那忘乎所以的笑声,逐渐得消减了我的睡意。
“啪……”我在她屁股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这么大的瘾呢?”
“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玫瑰像是很严肃的说,“人们不都说30如狼40如虎吗,我这30多岁40不到不正是虎狼之年吗,怎么?我这种要求过分吗?我这是正常的生理要求!再说了,就这方面而言,我无论怎样对你要求,都是合法的!”
“你天生就是一个……”这是我心里说的话,就是在心里说我也不能把这就话说完,玫瑰是多聪明啊,我感觉他能看到我的心境,能听到我的心声,如果说她听到我心里说,“你天生就是一个婊子。”
我敢断定,她跳地下就得自杀,并且速度是飞快的,绝对不会给我留下挽救她的机会。
她可以说自己是婊子,除了我以外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说她是婊子,她都不会在意的,就像对待公狗放了个屁那样稀松平常。
我却不能那样说,我知道对他而言我是一面镜子,不但可以照到她的外表也可以照到她的内心。这一切她都知道,最最关键的就是,我用的是一种纯自然的,并且是神圣的眼神来看待她的职业。并且依赖这种极其稀有的的极其宝贵的尊严面对着所谓道义上的鞭策。
我的心强烈的颤了一下,就像在那个狭小的空间发生了一场十点二五级的地震。――我怎么能有那种想法呢?她愿意做婊子吗?这个世界,有哪个女人生下来就想做婊子???
“我有一事不明。”我调侃的说。
“但说无妨。”玫瑰和我的配合一直很默契,无论在哪一方面。
“你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是说,在做爱这方面,你怎么要求我都是合理合法的,我不明白这个是怎么涉及到法律呢?”
“我说一个事你就能明白了,当我把那件事说出来的时候,你这种有修养有道德人对我刚才提出的要求你就认为不是要求了,并且你会心甘情愿、毫无怨言的去做。”
“不要道德绑架,快说说吧是什么事会让我那样对你服服贴贴?”
“就在几小时前,就在这个屋里,举行了一场庄严而神圣的仪式――婚礼!你是新郎我是新娘。”玫瑰一边说着一边用指头敲着我的鼻子尖,“我对你的要求过分吗?我对你的要求是不是合理合法呀?你能做到吗?”
“不过分,合理,也合法。我能做到。”我仰面躺着认真看着她的眼睛,我必须认真,因为玫瑰是认真的,“你别压着我了,我下地找纸笔去。”
“写保证书吗?不用了,你口头答应就行。”
“不!我要写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