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薄哲学（13）让我们稍微停停总结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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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神经学家玛丽的思想实验，不过我不打算讲，大家有兴趣可以去查查。
你应该知道，为什么有些人会觉得意识是一种幻觉。因为没有意识这种东西的话，我们这个自闭的物理世界就得到圆满解释了。意识就像是多出来的累赘的东西，有了它也没有什么用，但它还是存在的。我猜Susan Blackmore的书中曾经写过这么一个事实。我确认我是有感受的，一个僵尸也可以用类似的方式确认它是有感受的，而僵尸用于确认它有感受的机制，刚好就是我确认我有感受的机制，那我确认我有感受也就是有问题的。
不过这还是不一样的，僵尸是一种假想的产物。我们确信僵尸会和我使用类似的机制确认各自有感受，是因为我们所信仰的那个物理图景，但那个物理图景都不一定是正确的。这种情形打个比方，就像是某件命案发生了，发生的时候你不在场，但是偏偏你又没有不在场证明。后来所有证据都指向了是你杀的人，所有的人都确信是你杀的人，后来，你慢慢地就相信了确实你杀过人，尽管你确实没有做过。
现在我们关于物理世界的图景，都在暗示意识最好不存在比较好解释，但你内心又认为意识是存在的。这也就是问题矛盾之处。再提醒一下，我们关于我们现在物理世界的信仰是有可能出错的。当然，我也不知道它哪里错了。但如果给我选择的话，我不会认为感受是不存在的。
不要以为大自然总是很简单，有时它也会很复杂，比方说，有必要我手上的每个细胞都包含着我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的信息吗？没必要吧。但大自然还是采取了这种累赘的方式。而且大家一旦理解了每个细胞核都包含了整个生物个体的信息时，都不会觉得这件事累赘得离谱，反而觉得很自然。
心灵哲学界流传的一个笑话是这样的，“丹尼特就是僵尸”。如果不是僵尸的话，他怎么始终理解不了当人们在谈僵尸论证、中文屋论证、神经学家玛丽论证时想表达的东西呢？丹尼特想说的是，我们大家都是p-僵尸，但会有人这么耍赖的“你是，我不是。”
这就是无法放在公共地方检验的问题。看起来哲学问题像是一道几何学问题，不论使用什么方法，最后得到的结果（假如正确的话）都是一致的；但其实哲学问题像是在讨论隔壁街新开的那家泰国菜馆好不好吃那样。只不过在后边这种情况下，很少有两派人痛苦地争执“好吃！”“不好吃！”“好吃！”“不好吃！”因为大家都接受了这么一个事实，每个人的审美大抵上有所区别。但是在哲学上，人们却认为有一个道理，对每个人都成立的。
真的很奇怪，这个世界若是没有感受，它存不存在都是个问题，毕竟没有呈现出来的存在，就像一张空头支票一样毫无意义。但是如果世界是因果闭合的，感受又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下面我们就要讲到我认为最合理的一种观点。这种观点叫做泛心论。泛心论认为，有意识的事物遍布宇宙各处。不过不同的泛心论差别是相当大的，有些认为任何事物都有意识，我对此是持相当怀疑的态度的。但我没办法持一个具体的泛心论理论，因为我也不知道事实是什么。我只能说，一个合理的观点，大概都有哪些特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