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眠便予安 一、初醒

2018-04-21  本文已影响0人  瞳粹

  黑暗,冰冷。

        赵无眠感觉自己被搁在什么硬绑绑的东西上,什么也看不到。

  隐约见,好像听见有谁的呐喊声还有哭声,一阵一阵的,渐行渐远。突然的,赵无眠感觉自己在迅速的下坠,赵无眠想伸手抓住些什么,却被一阵撕裂的疼痛硬生生的逼了回来。

  猛然间,下陷似乎是停止了,赵无眠刚想喘口气,这脑壳又是不识趣的抽疼了起来。疼痛从头部开始慢慢往下蔓延,赵无眠倒抽了一口凉气,特别是刺痛到达臂膊和腹部的时候。

  这两个地方应该有伤。

  这疼痛越是持续了半个时辰,终是全部褪去。

  赵无眠睁开了眼睛。

  赵无眠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肚子上被捅了好大一个口子,看样子本应已经止了血,这会却仍然血流如注。扭头一看手臂,也是这样的情况。这怕是给刚刚的疼痛撕裂了。

  赵无眠翻身做起来,环顾四周,希望能找到什么类似白绫的东西。

  周围没有人,屋子很破败,桌子上满是灰,还有一件黛蓝色的外衫。油灯没点,还缺了一脚的倒在桌子底下,屋梁上布着蜘蛛网,一看就是很久没有人打扫了,更别说有白绫之类的了。

  赵无眠愣愣的按了按伤口,流出的血立马染红了指腹。赵无眠抿了抿嘴,把沾血的手指伸向衣袖。可赵无眠的手又顿住了,这衣服根本不是他记忆中破破烂烂的那件。这条衣服如果不看那些被血染红的部分,还真是洁白的可怕,不可能是沈家人先前给他的那件。对于污染这样的布匹,赵无眠终究是于心不忍,只好悄悄把血渍往手背上抹。

  赵无眠迷茫的愣了半天,这到底是哪啊。

  这里绝对不是沈家,沈家还没破败成这样,就算是关他的那间柴房也绝对不至于此。那还有哪里呢。

  赵无眠酿酿跄跄的捂着伤口走到门边去推门。

  门外是郁郁葱葱的木林,把这破败的小屋笼罩在一片葱郁之中。即将落尽的太阳正朝着这丛林投去最后的一撇,把最后一阵日光筛过丛林,来亲吻着清新的土地。

  远处的鸟鸣中还参和这一点“踢踏踢踏”的声音,好像是有谁在赶马。不久,一个骑着马的公子哥扑入了赵无眠的眼帘。

  那公子急切的张望这四周,似乎在找什么。

  赵无眠向前探了几步,微微颔首,笑了笑,“那位公子你可是在找人?”

  公子听见赵无眠的声音面部便是猛的一抽,手一拉缰绳,人却没坐稳,差点给摔下去。

  “看你那么急,莫不是媳妇丢……哎哎哎!没事吧你?”

  那公子稳了稳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没事,有劳公子担心了。”

  公子牵着马往赵无眠这个方向走来,“此屋可是您的?可容在下留宿一晚?”

  “不是,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是谁的,估计是谁废弃不要的屋子吧。留宿的话……只要你不嫌弃这里破败那没问题。”

  “谢过公子了。”

  “唉,你也别一口一个公子的喊,分生。我叫赵无眠,除了‘公子’其他随你怎么叫。”

  “我叫戚予安,唤我予安吧。”

  “戚予安……戚予安……予安……”赵无眠一字一顿的轻轻嘟囔着,总觉得这个名字很不一样,莫名觉得亲切,还让人心安。

  "阿眠?阿眠?有什么问题吗?"

  “啊?啊,没有,没有,这个名字很好。”赵无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点慌张。赵无眠顿了顿,突然想到了什么,脸突然的红了,"你……刚刚叫我什么?"

  戚予安仍然是笑意不改,有些不解的看着赵无眠,"‘阿眠’啊,你不是说除了‘公子’其他随意?若你不喜我在改一个?嗯——小眠如何?"

  “……”赵无眠的嘴角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抽了抽,"还是阿眠吧,阿眠好听,阿眠好听。"

  “阿眠,你的小腹和左臂……”戚予安的目光落在了赵无眠的两处伤口上。

  “啊,你不说我还给忘了,对了,你可有白绫之类的东西。”

  戚予安没在回话,只是从袖子上撕下一条来,递给赵无眠。

  “额……"

  “嗯,是予安忘了,阿眠你受了伤,不便自己绑,可需要我来代劳?”

  赵无眠发现他们好像根本不再一个频道上。他拒绝的话语刚到喉咙,戚予安的手已经来撩他的袖子了。

  算了。

  “唉,话说,你来这里干嘛啊?”赵无眠的嘴可谓是一刻也不闲着。他身体微微往前倾,满脸坏笑,略带调戏的问到,"你家媳妇儿丢了?"

  戚予安整人都僵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之前那谦和的笑,“我还尚未有婚配。”

  “你长的这么俊俏,我就不信没有姑娘上门提亲。”

  “还真没有。”

  “那爱慕你的姑娘一定有,肯定多如过江之鲫。人家姑娘矜持啊,怎好意思自己个上面啊,你得主动。”

  “……手臂绑好了。”

  “谢谢你啊,小腹我就自……哎哎哎,你干嘛你干嘛?!”赵无眠脸色突然爆红,慌张的打掉戚予安的手。

  小腹……可不就在那天柱的上方啊……

  “别乱动,伤口又裂开了。你再扯就真的恶化了。”戚予安倒是一脸凝重,“我以前跟我祖父学过一点医,现在这个情况你自己怕是也绑不好,不如让我来。”

  戚予安见赵无眠是这个脸色,便在补上一句,"都是男子,你害羞什么,你我又没有龙阳之好,何必避嫌。"

  是啊,他又不是断袖,瞧瞧人家戚予安都那么正经,他害羞个什么啊。

  这次赵无眠没在问话,只是微微扭过头去,不去看戚予安。

  戚予安的手指很细,很修长,皮肤更是细嫩的像个女孩子家家。戚予安包扎的很小心,可仍然避免不了皮肤的触碰,冰凉的指尖蜻蜓点水般的擦过赵无眠的皮肤,酥酥痒痒的。

  猛然间,赵无眠感到下身之物有所不同,立马触电般的跳起来,飞快的转过身去。

  “阿眠?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吗?最后打个结就好了,不会疼了,回来坐好。”

  赵无眠不用摸就知道自己的脸颊红的发烫,他捂住耳朵,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别说了……别说了行吗……"

  “最后一个……"

  “那个结我自己打!”

  “你会吗?”

  “会!我去睡觉了!”

  “不吃晚餐?”

  "不吃!哎哎哎,你来我床上干嘛?!"

  "这就这一个床,而且够宽,睡的下。"

  赵无眠真的快要哭出来了,一手指着地面,断断续续的道,"我们以后轮流打地铺吧!"

  “嗯,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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