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与传统文化散文谈写作

闲言闲语诗词的韵律

2018-06-10  本文已影响183人  d1a780010bd1

这里不是做什么学术研究,或者历史考据,而是随便谈谈个人感悟。

说起来,诗词的格律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诗词来自民间,来自民谣,这么说确实有点南橘北枳的意思,但事实也是如此。民谣的演化是一个非常自由的历史进程,今天的一些“段子”,虽然完全不是“诗化”,而是“散文化”,或者更准确的说是“白话”,但民谣的魂依然活泼泼的跃动期中。也就是说,民谣再怎么演化也成不了诗词。如果没有乐府编纂,民谣永远也走不上诗词的“大雅之堂”。

当然,如果没有民谣这些“食材”,乐府雅士能否创造出诗词,也是未定之数,只是历史就这样推过来,乐府的高人把采集的民谣“优美”成诗。这里,优美打个引号是因为我们没有见过当时原汁原味的民谣,雅化民谣是个猜测,虽然应该靠谱。

好,诗词就这样哇哇坠地啦,《诗经》,这第一声哭就不同凡响。其实,《诗经》的品质离唐诗宋词还差得很远,民谣的“土”味还非常浓郁,但是,已经有了“赋比兴”的套路,大约也是配着曲调唱的,大约严格的韵律也还没有...

什么叫诗词?还是本文开头说的,这里不搞学术研究,而是纯粹的个人感悟。所以,关于什么叫诗词,这里谈的不是科学定义,而是希望要言不烦,管中窥豹,进而一叶知秋。

我觉得诗词有两个本质特征,没有,就不是诗词,一个是灵魂的自由,一个是体裁的格律,前者是内在的,后者是外在的。

与诗词对应的另一端是散文,比较自由的文学体裁,也就是想怎么写就怎么写,虽然也有写作的手法问题。赋是对乐府诗的革命,更接近于诗词,其突出特征就是大量采用排比对偶的表达形式。唐诗宋词虽也讲究排比对偶,却幽灵般的穿透了这道写作的城墙,寻求表达的自由天地,但诗词更严苛的地方在于音韵的严格要求。这也是本文特别想讨论的地方。

唐诗宋词都是有曲牌曲调配唱的,也是因为如此,诗词在字句的音上有固定的平仄组合格式。这种平仄格式固然是与曲牌曲调相配,即便单纯口诵,也是有强烈的韵律感,读起来正所谓“琅琅上口”。但是,也正因为音律的拘锢,诗词在表达上受到很大限制。问题还在于,没有这种固有音律的束缚,注意,这里是说“固有”,诗词的品质,包括朗读的悦口感就差了吗?当然不一定!

古代的曲牌也是前人通过实践总结出来的,并不能囊括所有可以悦口悦耳的韵律,如果可以囊括,现代音乐就不应该存在。当然,诗词的韵律感也是诗词品质 ─ 诗词的优美外现的一部分,突破旧有的格律,不代表不需要格律,至少不应该完全无视悦口性,突破旧有格律最好的方式就是建立更宽广的韵律空间。

简言之,探索新的音律“格式”,比固守既有音律更有意义,探索新的平仄组合是诗词新生的一股动力。

说到这里,我们不妨把视野拓宽。从远古民谣,到楚辞汉赋,到唐诗宋词,再到元曲、明清小说,文学品质劣化是不言而喻的,乃至令人厌斥。我们不去谈社会、民族和历史的幻化,拨开文学的面纱,我们还是能看到追求自由表达的不羁放浪。原有的文明灿烂被践踏了,加之生灭兴衰的天数,元后中华文明走入颓势,玉宇残垣,窠臼脱节,在一地鸡毛之上,不可抑制的灵魂依然燃烧着奔放,只是燃烧,没有涅槃,唯余涂炭,沉沦颓靡。

唐宋期间,还兴起了散文,焠变出著名的唐宋八大家,其作品隽永舒放,致雅清畅,以我的观点,这时期的散文不仅冠绝中国的古今,更可谓超卓中外。很可惜,这样一股珍珠般的溪流汇入历史的浊流,也最终湮没在历史的烟云中。唐宋散文流星般的璀璨,也许就是对自由表达美学死刑判决的嫣然一笑...

扯这么远,哈哈,就是想说,在表达的意义上,字句的音律是有益的,却不是绝对的,平仄的范式对表达有很大限制。但脱缰于音律的表达,却只给文学莽原留下一片荒芜。

言归正传,诗词必须是优质的,劣质的不是诗词,顶多是打油诗。打油诗就是民谣。民谣不是诗词。诗词就是要逸宕,就是要精雅,就是要隽丽,就是要有仙气。从这个角度来讲,五言绝句最是诗,七言绝句也是,......,反正越长越难言诗。词不能长,倒是没有这个问题。

历史上流传下来不少长诗,有些出自李白杜甫之手。如果刨除浪漫格调和人文关怀,这些作品实不足道。李白的长诗多叠沓张扬,杜甫的长诗絮絮叨叨。其实,谁写长篇也不行,篇幅长了,文字功夫就铺展薄了,毕竟不是生产线,多少成品顺出来都是一个质量。不要说长诗了,贵如李商隐,曹雪芹在《红楼梦》中借黛玉之口说“只喜欢留得残荷听雨声一句”。

信马由缰说了这么多,捋捋脉络:

(1)音韵格律不是诗词的本构属性,但传统积淀的格律是诗词优雅性的有机成份;

(2)格律悦口却伤害表达的质朴和自由,因此,尊重格律却不应拘泥,摸索悦口悦耳的道原是新诗词的新篇章;

(3)诗词必须贵族,诗词是高贵灵魂的高贵眼泪,不是燕京啤酒,清爽感动世界。

最后,用袁枚的话点个题:诗在骨不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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