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所欲的风

写给自己之四十九
随心所欲的风

七月，不温不火的开始了。昨日扬起的尘埃仍未落定，清晨的空气中依然弥漫着淡淡的黄土气息。天空是瓦灰的穹顶，小城像被灰蒙蒙的穹窿罩着，西南方的祁连山在穹窿之外。对于早晨的太阳，我只有想象。想象的尽头，微风四起。

法国哲学家萨特说，你可以期待太阳从东方升起， 而风却随心所欲地从四面八方吹来。我每天都期待太阳从东方升起，看见太阳照耀着就会快乐。我们站在大路上，向天空望着，看见一片蔚蓝就会兴奋，像是一个礼物。风随心所欲的吹来，我们仍坚持歌唱。纵使没有人明白，纵使孤独寂寞，有运气歌唱，就算是一个礼物。这样，纵使风从四面八方吹来，留下一片狼藉，庆幸我们，可以用明天继续生活，让时间留下美丽。

七月的第一个清晨，期待中的阳光并未透射而至，但我知道它仍在矢志不移地运行，我清晰地感觉到了它的温度。尘埃未曾落定的早晨，地摊也冷清了许多。广场舞不算热闹，跳舞者多戴了口罩。与往日最相近的景致，仍是匆匆赶路的孩子们和为孩子们服务的群体所形成。站在空荡荡的操场上，彩色硅PU蒙着一层尘埃，虽不鲜艳，红绿蓝的色泽仍很分明。

泡了一杯普洱茶，来不及喝上一口，孩子们已陆续穿过操场走上教学楼，匆匆赶往教室门口。楼道的窗户大开，清晨的风从外灌入，残余的睡意消散得一干二净。戴着口罩站在四楼的楼梯口，为每一个上来的孩子二次测温。近三个月来的操作，几乎把这个动作重复成了程控流水线的一个环节，机械而麻木是必然的，却也是必须的。

天空依旧是瓦灰色的，远方飘来几团白云，光线也强烈了许多，这意味着期待中的阳光越来越近了。天空虽然不怎么清澈，空气也不很清新，我的心情却越来越灿烂，简直要歌唱起来了。像飞上窗台的小鸟一样，自由欢快的歌唱，而非表演性的唱歌。四面八方吹来的风随心所欲，简单得仅仅成为空气的对流。

七月的打开不温不火，四面八方吹来的风随心所欲。这样的节奏更符合自然的规律，一种源于自然和发自内心的自由和从容。

早餐不吃，用普洱茶取代。一节课意外地换到第五节，上午的最后一节课，午餐又可以不做了，臊子面足矣。晚餐西瓜泡馍。孤独寂寞的生活未必不是自由和从容的，取悦自己远比迎合他人重要。

2020年07月0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