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说】因果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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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重声明:本文根据内容改编自“院子里的老枣树:安平死了”一文。
安平七十岁那年死了,死在自家堆满杂物的储藏间里,身边没有一个亲人,等发现时尸体已开始腐臭。
安平原本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老婆是东北人,给他生了五个孩子。一个偶然的机会安平承包了村东南三公里外的养鱼场,为了方便管理养鱼场,安平在养鱼场旁边建了一个临时居住的房子,平时工作累了就在那里小憩,有时工作晚了也在那里过夜,老婆理解他的辛苦,也默许。
后来因他不能吃苦耐劳,就在当地招聘了两名女工帮他喂鱼。其中一名女工叫小菊,二十岁,年轻美丽。小菊当时与男友已谈恋爱三年,发展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她这次前来做喂鱼工是想挣多点钱买嫁妆。小菊在养鱼场工作勤恳,赢得了安平的赏识。小菊的出现让安平的内心泛起了涟漪,于是他有事没事总爱往小菊身边凑,经常买点好吃的或好穿的送给小菊。小菊开始还以为是养鱼场老板对员工的鼓励,没当一回事,继续勤恳工作。
有一天下雨,另一名女工请假没来工作,小菊忙完当天的工作后天色已黑,可大雨还在不停的下着,小菊心里有些着急,安平对小菊说等雨停后我再送你回家。安平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葡萄酒与美食对小菊说我们边吃东西边等雨停吧。小菊平时很少喝酒,几杯葡萄酒下肚后,小菊感觉大脑有些晕乎乎的……等她清醒过来已是半夜,发现自己衣衫凌乱的躺在床上。小菊质问安平为何会这样?安平说我喜欢你,我会对你好的。小菊感到莫名的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里的酸楚无法用语言表达,她好像做了一场噩梦。
可这时小菊不知道的是男友正赶在前来接她的路上。当男友突然出现在小菊与安平面前,小菊惊慌失色不知所措。男友走前愤怒的对小菊抛下一句话:“既然你们已经在一起,我们分手吧!”小菊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男友的背影感到很伤心,她知道已不能挽回男友离去的心。想到与男友三年的感情付之东流,就这样划上了句号,她的心在滴血,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一颗颗滚落下来。
小菊情绪稳定下来后对安平说:“你是有老婆孩子的人,就不怕被你老婆知道后与你离婚吗?”
安平说:“知道也不怕。她娘家远在东北且没什么人,何况她还有五个孩子,是不会与我离婚的。”
小菊说:“可就算是这样,村里人也会说我们闲话的。”
“嘴长在他们的脸上,让他们说去吧。”安平不屑的说。
小菊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太无情义了,一个男人居然可以这样对待老婆与孩子,说明他对家庭是没有责任感的,怎能保证他以后不会背叛她。
小菊说:“你们不会离婚,那我算什么?你侵犯了我,就不怕我去报警?”
安平先是一愣,他想不到小菊会这样说。但很快他就镇静下来,含蓄地对小菊说:“我的一切都可以给你,但求别报警,报警将意味着我们的事人尽皆知,对你的名誉也有影响,人言可畏,你就不怕以后你与家里人在村里抬不起头来?” 小菊沉默了。
经过这次之后,安平就很少回家了,长期吃住在养鱼场。安平的老婆察觉到了异常,于是去养鱼场找安平,当看到安平与小菊在一起后明白了安平不回家的原因。老婆多次哭闹无果,就绝望地抛下五个未成年的孩子投井自杀了。安平的东北老婆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他低估了老婆,她是不会与他离婚,可她却选择了比离婚更决绝的路。乡亲们都替安平的老婆感到惋惜,可她东北娘家已没有什么人,无人追究此事。葬礼上只有五个孩子在为失去母亲而失声痛哭。
安平把老婆草草埋葬了事之后对小菊说:“如今我没了老婆,你男友也与你分手了,我们结婚吧。”
小菊想到是安平导致了自己与男友分手,并且安平比小菊大近二十岁,小菊打心眼里并不是很喜欢安平。自从小菊的弟弟出生不久后母亲就患病走了,这些年来父亲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娘含辛茹苦的把他们姐弟俩养大也真不容易。想起父亲曾说过希望她将来能嫁个好人家。于是小菊推辞说:“只怕我家里不会同意此门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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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鲁莽的安平没有选择与小菊的父亲沟通,而是直接拿了火药与雷管跑到小菊家并反锁大门,他抱住小菊十三岁的弟弟对小菊父亲威胁说因小菊勾引他导致自己老婆没了,小菊必须嫁给他,否则就点燃炸药与小菊弟弟同归于尽。
小菊没想到安平会来这一出,事实上是他有预谋的错在先却诬蔑她勾引他,这一刻小菊从心底里深深地蔑视安平。她不想因为自己累及弟弟与父亲导致娘家灭门,于是小菊对安平说:“你放下火药与雷管,我跟你走。”
出门时父亲对小菊说:“女儿,你就认命吧!”就这样小菊被迫地嫁给了安平,连一个简单的婚礼也没办。小菊觉得这个婚结得很憋屈,她甚至后悔当初选择去养鱼场工作,可天下没有后悔药,既然选择了开始,就只能承受无法预知的结果。
婚后安平把养鱼场转让出去得了一笔资金后与小菊在村头国道边开起了饭馆,小菊当起了老板娘。接下来的几年里小菊先后给安平生了两个女儿,安平原来的五个儿女因没人管也都不上学了,都在饭店里帮忙。为促进饭店经营活动创造更高的利润,饭店向就餐的客人提供了陪酒服务,一时间附近村庄里那些游手好闲的男人以及过路的司机都专程到他们饭店就餐消费,有时陪酒的女服务员不够用,小菊就让安平原配的女儿顶上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饭店的生意越来越好,安平靠饭店发财了,挣到了很多钱,他更忙于应酬与结交一些朋友而疏忽了对饭店的管理。小菊经过这几年管理饭店的历练,变得更加成熟与有魅力,二十多岁的她依然年轻貌美。安平发现当地公安局一位管治安的警员经常在店里与小菊眉来眼去。有了钱的安平在外面也偷偷交了个年轻的新欢,对警员与小菊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发迹后的安平买了轿车经常与狐朋狗友出去玩,在一次酒后驾驶中不幸出了车祸,导致他腰部以下全瘫痪。因他酒后驾驶导致发生的交通事故,他负全责,没获得任何理赔,还被吊销了驾驶证。出院后的安平生活不能自理,被安置在饭店后面杂物间的床上,小菊让安平的儿女负责轮流照顾他给他送点吃的。
小菊继续经营着饭店,她对安平的苦楚熟视无睹,甚至有些幸灾乐祸。此后她常故意当着安平的面与治安警员亲热,气得安平大喊大叫,但没人管。小菊复仇似的对安平说,当年你逼我嫁给你,我忍气吞声就等这一天,我要让你的后代男盗女娼,让你看着我跟别人亲热。
后来村里实施平改政策,拆迁平房改楼房,小菊把分得的楼房卖掉了,把经营的饭店也转让了,只把储藏室留给安平与原来的儿女们。小菊带着两个亲生女儿离开了村庄,并在城里购买房子重新开始了新的生活。小菊觉得这些年亏欠娘家太多了,她也给父亲与弟弟在城里购买了房子接他们出来一起生活。
安平的儿女们都各有所忙,偶尔想起他也只是给他送一点吃的,大小便更是无人清理,储藏室里臭气熏天。终于有一天,安平饿死了。儿女们没有过多的悲痛,甚至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就像当年安平处理他们母亲的后事一样把安平草草埋葬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