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那一拨黄土,永远带有温度
有那么几年,很喜欢一个人跑去影院看电影,坐在靠后靠边的位置,很安静很舒服。
8月14日,今天是世界“慰安妇”纪念日,一个人去看了《二十二》。
关于一个大家始终踟蹰着该不该提起的话题,或者说该不该去打扰的她们。但你说你不想说了,一语既出,首先打破沉默的便是想要沉默的自己,踟蹰本身便早已打破了她们的平静。
从最初的200000,到2014年的《三十二》,再到今天的《二十二》,我更愿意不去直面这些数字,有些许的冰冷,更何况这些数字背后还有着太多不为我们所知的数字和她们。
影片开始于一位老人的丧葬礼。
很认真地去努力听懂每一位老人的方言,因为她们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刻着一段历史,她们真真切切经历过,只属于她们的历史。那时,她们普遍十几岁年华;现在,她们均已九十高龄。岁月没有削弱她们的记忆,老人们平和地唱着儿时的童谣,说着战时的英勇,你会明白,她们记得所有,这种明白就像听着一位老人流利地说着那几句简单的日语,格外扎心。但提及伤痛,一位老人说,“记得又忘记,说了不舒服”,随即湿了眼眶沉默低头。那一刻,甚至觉得将她们的生活称之为历史,内心都有太多歉意与不安。
有人说,“慰安妇”这个词不好,带有明显的屈辱色彩,但为了表意对方曾犯下的劣行,所以只好如此,如果可以,更该定义她们为:在战争年代,被迫遭受欺辱的妇女。
但我想,无论世人如何口称或书写她们,她们都不会去在意了。她们经历了她们自己的生活,那些该经历和不该经历的,她们都别无选择地经历了,她们过完了或者将快过完她们这一生。
一位老人看着日本兵的照片笑着淡淡说,“日本人老了,连胡子都没有了”。身历其中的她们远比我们这些旁观者更豁达,我并不想把这些理解为她们内心原谅了,毕竟她们掩面哭泣的那一瞬是那么挣扎,她们所经历的那些苦痛与煎熬,不是简单的原谅所能承载的,那是一段她们至今都不愿提及的岁月。
2014年开拍《二十二》,愿意公布姓名的她们在世22人,8月12日黄有良老人离世,她们在世8人。命达垂暮,我更愿意相信是她们对生命的释然,余生那么短,她们来不及恨了。
影片最终结束于那场丧葬礼。
在不久的将来,会更少人记得这段历史,记得她们,因为无法感同身受的纪念太难经受时光的精炼。但我仍旧希望自己记得,我当下乃至往后的日子,并非只需向前看,更无法截断过往,时光来的那个方向,我必须带着前行,如此,生命才够厚重。
当看着星星掉落,我们才会知晓那满天繁星又少了一颗,否则,我们只会说,多美啊!
日头出来点点红,照进妹房米海空。米海越空越好耍,只愁命短不愁穷。
老人家说,这世界真好,吃野东西都要留出这条命来看。